他们亦在探寻,如何触及不坠,如何登临王座,如何将量变转为质变,这是接触到‘无限’的探寻过程,也是认知过程。
单一的量变终有尽头与枯竭,唯有质变的无限循环方得超然,双方犹如维度般的差距,你苦心积攒无数岁月的群落,在那些存在眼中可能连一次循环的产物都比不上,一念便可打落尘埃,本质存在高低。
“不坠者,何以不坠?王座悬于岁月上,屹立因果星空中,命运长弦编织台阶,一切源于本质,源于体量,这是有别于禁忌族群权柄的道路,是我们强大的根本。
人族,是后天生灵,但我们能凭借着努力,沿着先民开辟的路,创出的法,达到比拟先天权柄的层次,这才是一代代大贤,人祖人宗留下的传承。”
齐老缓缓向前,来到祭台中央,焚香祷告,祭九鼎,祭补天石,祭人祖人宗。
在那里,木质与石质铸就的古器,乃至青铜器都在微微放光,自不同的节点,不同时空中回应。
李昱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似是没把握住,玄之又玄,他望着那一个个止步在堆积量变中的身影,不由灵光一现,忆起了所知的循环公式,以及宇宙循环理论。
也许能有所助力触及,让他找寻到质变之法。
“我心有波澜,当斩杂念,不坠在眼前,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提升实力才是真。
太古纪既然只有论天六家的首三家,那后三家便由我补全,正可对应无上巨头、帝光仙王与仙王极巅。”
李昱理念清晰,心灵之刀斩灭斑驳杂念,那是对力量的渴望,对不坠的追求,可以有,但不能占据主导,蒙蔽的双眼。
他起身,跟着老祭司一同焚香祭拜,逐渐空灵,感受到了冥冥中各个时空的波动,顺着这股感觉,他开始推演,要立下后三家,完善论天六变。
嗡嗡!白烟袅袅,祭祀音渐起,那青铜器中,九鼎中的一尊悄然亮起,如若在呼应。
与此同时,九幽门内,黄泉古道。
诸多冥族生灵到来,至少也是对应入星海层次的将侯们,他们是人道领域内的潜力后辈,有资格前来撞仙缘,进入罗酆鬼狱遗迹之一。
当初那块残片,如今已然引起了巨大的风波,至少在不坠王座之下是如此,连万古大君都现身了,要取鬼狱造化。
“看来当初那冥族的推测也不准确,三百载左右现世,而今五万载过去,那条路才堪堪延展完成,也许真的是需要六道印记,我身亦是影响因素之一?”
那被种下天魔恶念的冥仙生身躯一颤,自我意识瞬息被侵蚀,为恶念所操纵,身后宇宙群落隐隐呈现出诸般变化,但又很快归于平静。
李昱意志占据了主导,扫视着面貌大变的鬼地,奔流的黄泉间有亿万骨架浮现,无穷无尽,随着微风吹来,骨粉如同尘沙般荡起,景象摄人心魂。
这像是一片绝灭之地,没有生灵,见不到勃勃生机,有的只是死亡还有衰败,比之当年都要严重。
轰!隆隆!
阵阵巨响传来,那旧日残痕还在劳作,巨大的泰坦,干枯的妖族,佝偻的冥族等,皆双目空洞,宛若死尸,但却在动,他们在开凿,在拓展道路,终于到了尽头,遭穿了那一层界壁。
霎时漫天尘埃飘荡起伏,仿若有无边的宇宙,无数的世界,被葬在这里,那一粒粒尘埃,似是一个又一个曾经生机勃勃的世界。
罗酆鬼狱内,数不尽的世界,都化作尘埃,在那飘荡的历史雾霭中,隐约间像是看到了厚重的黑影,勾勒生死,无边的压抑,自未知处映照而来,蒸腾起丝丝缕缕的莫名的气息。
“嗯,孟婆碗,那页无字经书都生出了感应?”
李昱目光一闪,冥仙之躯霎时逸散开一股磅礴的意念力,照见了一些画面,血褐色的河流,一座座巍峨的石桥,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有诸多深黑色的宏伟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