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一人戴金箍,背长棍,神态威猛而庄严,眉宇间自有一股正气;其一人当先,大有遇山开山,遇江移江的气势。
第二人头戴天冠,绑着五个发髫,其内各挂有一粒佛珠,有智慧之光绽放,给人以平和感。
第三人左手持金杵,右手持法印,整个人都是闭目,骑乘在一头雄狮上。
第四人与第五人则是并肩而立,一者脑后悬宝轮,拈花而笑,眉心一点艳红;一者掌托玉净瓶,面容悲苦,掌捏金刚印。
这五人皆为佛子,各具气象,视之不凡,让到来的修士们都大为震动。
“好强的气机,第三佛子莫非真如传闻中那般,得到了文殊菩萨的传承?真的修成了我佛门五种智慧?”
“第二佛子这般姿态,真让人忆起昔年的那尊斗战胜佛,横行西漠无敌手,最后感悟出了佛经真意,成为须弥山上的至强者。”
“有传言称,这位第二佛子就是须弥山上的老僧们带去给斗战胜佛的徒弟,但对方志不在此,并未传授经文,只是指点过修行,传下了自己所开创的几部法诀。”
修士们忍不住惊呼,不愧是排名前六位的强势佛子,一见面就有如此气象,难怪有底气邀战大魔,解决此事。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算的是西漠年轻一代最强的阵容了,皆是传承显赫,源于昔年佛门的无敌高手。
甚至,其中几人都是得到了昔年阿弥陀佛大帝九位弟子的传承,为万古岁月后的继承者,可称之为来日的佛门六贤。
而这样的人物们齐出,为的便是那位夺得了涅槃经的大魔,伊始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已有三位佛子陨落在他手上,纵使没有经文之事也不会放过他,势必要围杀。
“阿弥陀佛。”
悬空寺老僧现身,将五位佛子迎了进去,他们知晓,这一次真的要不同了,也许将引动未来西漠的格局变化。
很快,内里便传出了声音,像是在争论。
“我佛慈悲,此事自当明明白白的清算,何须弄虚作假。”
“已经有古僧出手回溯了,那两人是什么德行都清楚,简直有辱佛性。”
“人人都有佛性,但并非得人人都成佛。”
最终,第四佛子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眸,提出了邀大魔前来彻底了结此事,悬空寺的主持可以在旁主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再关注涅槃经。
几人都同意了他的话语,悬空寺的老僧也没有意见,只是多看了这位佛子两眼,他可以说是十八佛子里最特殊的一位。
别人说话或许会夹杂个人情感,但他不会,可以说是另类的公正可信了,只因他修行的是八灭真经。
这是要断红尘的经文,清净出世,经文中有说,若有众生多念,常念恭敬八灭菩萨便得自在;修行此经者斩灭杂念,一切欲望都是养分,似漠然无情,实则本心至正。
就这样,五位佛子坐镇悬空寺,宣告整片西漠,等待那位大魔的到来,有悬空寺主持在旁,他们也不会做出欺人之举。
短短半日里,这消息就传遍了大半个西漠,人们难以揣摩这其中的意味,但皆是在猜测着那位大魔是否会到来。
有人说,这是佛子们设下的杀局,他不会至;也有人说,这是摆明了请君入瓮,大魔不会来送死。
毕竟,那是前六位的强大佛子,每一位都有镇压年轻一代天骄的实力,经历都很玄奇,有大运傍身。
但在这其中,也有人认为,那尊大魔会到来,因为他就是那样的嚣张霸道,正面压人,无法非不法,无天亦非天,只因我法为大,我心为天,不在其下。
就在这西漠一片喧嚣,风起云涌之时,离兰陀寺不远的一处山地里,显出了李昱的身影。
他神态轻松写意,徒步游历世间,仿佛外界烟雨如何皆不加身,逍遥诸世外,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此地名为清净山,没有什么传说,也无名气,只是景色秀丽,崖壁下卧麒麟,小径旁生芝草,充满清香,到处都是宁静与祥和。
“这是一处净土,但栖息的并不都是佛徒。”
李昱轻语,踏过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走过一座座殿宇亭台,有一种自然的韵味。
这几日以来,他远离了俗世喧嚣,如一个平凡人般游历着山河,看朝阳初升,看夕阳西落,走过草原,进过大漠,每夜仰望星空,心境格外空灵。
对他而言,这亦是一种修行,一种修心。
天辉洒落,他肌体盈盈生辉,向着这片大地的中心走去,感受佛土的这种氛围,观看缕缕神圣的信仰光辉,他心中在体悟。
当离开这片古地,再度入世时,他的心境不一样了,如若得到了洗礼,更加空灵,毛孔间霞光四射,吞吐着天地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