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神山卧虎豹,田野藏麒麟;饶是我古华皇朝,也不知晓有着这么一号人物潜修着。”
皇朝宿老喃喃低语,对眼前的老道士生出了敬佩之心。
虽有镇世的恐怖实力,却一直在此潜修,没有所谓的雄霸天下之心,竟没有一个人知晓他的存在。
相比较起来,什么寻龙上人简直就是笑话中的笑话,其他修士就差的远了,这样的人早已看淡红尘,无所记挂,只有一颗求道的心。
而伴随着老道士的话语,一切都不一样了;矮山,破道观,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道韵,非常适合静修,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味道。
“前辈,不知来此多久了,这道观是您所建?”
段德咽了口吐沫,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想要知道这道观的来历。
“正是,当年栖身修道处,回头已见八千年。”
老道士笑呵呵的吟道,不见情绪,一股返璞归真,自然平和的意味流淌。
可三人却都是一惊,八千年!
这是什么概念?眼前的老道人足足活了八千岁!
这不是一般的古之圣贤,很有可能是一位圣境超然的存在,远非称王所能形容。
“八千年,这样的实力,岂不是与族中的底蕴能比拟了?”
就是皇朝宿老都有些咂舌,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如此隐世高人。
活了八千年的古之圣贤啊,其境界不可想象,很有可能便是一位隐世大圣!
“八千年的古之圣贤,源自蔡族,源自第三代源天师!”
李昱心中念头飞转,思量着这位圣贤找寻自己的目的。
唯一能够引起这位蔡族圣者注意的,自然就是先前在蔡族旧址上的举动。
他趁着那股道韵,领悟了地师传承,得到了当年蔡家古祖第三代源天师的部分传承与感悟,并烙印了部分当年蔡族的地势,自然颇有渊源。
“八千年!乖乖,这可真是个老古董了,还是不曾自封过的。”
段德嘀咕着,脚步不着痕迹的向后退去,竟是有了要遁走的念头!
他有些心虚,先前为了地势传承可是险些破坏了蔡族旧址,眼前这位所吟道歌正是雨夜中回响的,保不齐有些关系。
要是因此而怪罪他,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三位小友不必心忧,老道清修已久,素来以无为自然之道行事,自是不会有出手迫害之念。
唤动三位前来,实则有所渊源,尤其是这位年轻的小友,与我族,与老道都甚是有缘。”
老道士见段德紧张,贼溜溜的想要逃窜,不由轻笑起来,摆摆手安抚了他们。
说着,他又看向了三人中的李昱,目光柔和宁静,却有一股天地大势相随,令得色空玄瞳自主激发,倒映出蔡族当年的风水地势。
“是啊,我族当年,就是这般,可惜,亦有数千年都不曾见过了。”
望着玄瞳内倒映的光景,道人难得露出了一抹缅怀之色,转瞬即逝,继而遥望向西边,那里曾是他的故土。
三人中,皇朝宿老显得有些扭捏古怪,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被人称作小友,委实是很独特的体验了。
段德倒是没脸没皮,听到老道士的话语后便嘻嘻哈哈的,已然知晓了对方出身蔡族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该族竟然还如此兴盛,存世着一位活过了八千年的古之圣贤,当真是恐怖了。
“原来如此,前辈是当年蔡族的后人,我得了地师传承,便是承了恩情,理当与前辈相会。”
李昱体内的势发散而出,暗合这片自然天地,他忽地发现,眼前这位老道人的体内也有一股势,雄浑无比,昭昭圣明。
显然,对方也精修着第三代源天师传下的法门,实力远远不止古之圣贤那么简单,甚至还有风水地势与源术。
“你能明白便好,这一脉传承不易,当今能沿用的也只有你我二人了,故而贫道要见上你一面。
也想看看,能够继承远祖当年风水之道的年轻人,是怎个模样,如今视之,的确不错,还是古华皇朝的嫡系。”
老道人微笑颔首,抬手一点地上便多出了一个蒲团,示意李昱坐下,与自己面对面。
段德与宿老身前则多出了一张石椅,离得稍远,但也算得了个位次。
“前辈,据我所知,秦岭一代也尚有蔡族的分支才是,为何言只有我二人掌握了真正的地师法门?”
李昱坐下,有些疑惑的问起来。
在秦岭尚有一处名为秦门的门派,为蔡族后裔所建,及朱雀教都算是蔡族的延续,这位老圣贤却孤身清修于此,没有与接触的念头。
莫非那两脉中,都不曾有人真正掌握地师之术吗?
“古祖曾言,地师者,亦是源天师的一种,只不过更侧重于‘势’与‘风水’,而非是‘源’与‘阵’;有所区别,却又有共通之处。
另外两脉族裔并未传承下这些,他们受限,难以回归,其次也精心于修行,难有在此道上出众者,便没有浪费精力的必要了。
老道也是孤身一人贯了,清修在此,况且早已步入晚年,大限将至,又何必徒生波折,不若化道而去来的清净。”
老道人轻语,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提及到了自己大限将至,无有多少岁月了。
段德闻言心中暗自嘀咕,这都活了八千年,才到晚年大限,要是再活下去,恐怕都不是圣贤二字所能概括了。
同时,他艳羡的看了一眼李昱,这老道人的意思也有些亲近意味。
晚年大限将至,又有得到了古祖传承的年轻天骄到来,作为当世唯二的地师,自然是要见上一面的。
这自然合乎情理,且段德觉得,这蔡族的老圣贤,很有可能是将古华小皇叔当作了传承者。
毕竟他没有多少岁月了,一旦化道而去,世间便只剩下了李昱一位地师,一些东西,是必然要延续的,不仅是他的夙愿,也是蔡族的延续。
“我明白了,前辈有言但说无妨,我必然尽力。”
李昱了然,倒是没有想到地师的传承还如此苛刻,余下者都难有养出己身人势的存在。
毕竟是建立在一定源术基础上的法门,若无像他这样的异瞳傍身,想习之却是难之又难,无怪乎只有老圣贤一人了。
“善,老道素来不强求,讲究缘法自然,小友既有心,便在此山中住下几日吧。
寒舍虽陋,但也自有乾坤,一应而足。”
蔡族老圣贤露出笑意,李昱愿意留下来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愿他也不会强求。
到了大限将至之时,他早已看淡了很多,凡俗礼节,条条框框等早已不在乎了,唯有己身与道才是真。
无为者,清净自然,与道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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