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并未表现出什么身法步法之流,只凭着肉身在穿梭,故而亭中几人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唰!
两侧青松如风过,李昱毛孔间蒸起的白雾微微密集起来,动作也慢了些,因为愈发临近山腰了,将要跨越下半截山道,闯入亭子中。
他记着提点,在这山体间呆的时间越久,神纹所造就的压力同样就越大,所有没有拖沓,只是稍稍调整了速度。
在那山腰亭子中休憩的几人注目,眼睁睁的看着李昱越来越近,带着丝丝缕缕的白雾闯来。
此际,当先一位青年站起,面露温和之色,似是要交谈。
正要开口招呼呢,便有一阵劲风刮过,已是不见了眼前人,一心闯山的李昱太快了,心神直指山巅,并未在意亭子内停留的几人,直接穿了过去。
“这··他不在此休整一番吗?”青年张了张嘴,有些意外的望着那冲出亭子的身影。
这是否··太急切了些?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他不知道这里可以休整,并不会加大神纹阵法的压力,是专供闯山者调整状态的?”
另一人也呆了呆,旋即露出古怪之色。
照那人的年纪看,应当是第一次来此,不知晓似乎也是正常,毕竟不少人根本闯不到这里呢,只知晓神纹压力的规律。
对于山亭的休整,上下两截山脉的不同并不知晓。
前方,李昱并未听闻到两人的交谈,已经冲出亭子一段路了,若是知晓,不知会有个什么反应。
而过了山腰,一切就截然不同了,压力数倍于古道,第一次令李昱的神纹运转缓慢了起来,有了磨砺的效果。
从山腰通往山巅的道路有所变化,台阶都稀少了很多,一节足有半个人那么高,像是有意加大难度,一些地方不得不跃起,手脚并用,更显压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昱没有妄动,而是一步一步攀登,待到走出十节时,天柱也震了震,其上纹路稍显细密。
眼见于此,他也多了几分积极,开始大迈步,但不过二十节,就被一股强压临身,躯体间竟有阵阵刺痛感传来。
像是有钳子夹着他的四肢不断施压,要撕扯碾碎一般。
不过相较于当初劫气侵蚀湮灭肉体之时,这样的苦痛还稚嫩了不少,只是让他定了定神,脚步却愈发坚定了。
“这是要闯到山巅去吗?”就连山腰处亭子内的几人都眼热了,想要见证一位登顶者。
筑天境内,能以这般速度登顶者可少见的紧,称得上一句不凡了。
而山道台阶间,伴随着深入,那股压力竟是成倍的浮现,层层而来,令李昱体表都蒙上了一层白雾,血气滚滚而流。
“这里,真是宝地,若是能在此修行,想必也能免去打磨之功。”不同于外界所想,他正想着借助此地修行呢,正合他勇猛精进之意。
若是叫亭子内的青年知晓,多半又要发呆了。
这是什么人啊,人家对这压力都是避之不及,巴不得很快闯过;他倒好,反倒要停下来修行,真是摸不透想法。
嗡!
当跨越又一处小山头时,李昱身躯一沉,闷哼了一声,感受到了无比浓烈的压力,令那环绕的白雾都扁平了,险些被压回毛孔中。
此际,他竟有一种被碾过的闷痛感,双腿难以动弹,如若被禁锢,整个人都像被一座无形大山压住了,透不过气。
甚至,这样的压力作用到了元神,竟令脑海内都生出了昏沉之感,像是要栽倒下去。
“怎么有些不对··跟他们说的有些不同啊,这一路闯过来的跨度也太大了些,我不是被针对了吧?”
李昱不解,只好苦中作乐,暗自念叨起山下的人们来。
他又怎知晓,中途是能休整的,有适应新区域的机会;可不是让别人一路莽上来的,那消耗太大,跨越太狠,很难承受住,难度比正常而言高出了不少。
此际,顶着脑海内的昏沉,他动用筑天五重的修为,四十五根天柱冲起,勉强撑开了不少压力,他艰难迈步,那股要窒息的感觉缓和了些。
伴随着高度接近山巅,四十五根天柱都被压迫的光泽晶莹起来,更深处的潜力被激发,让之更加夯实牢固。
当然,好与坏总是一体两面的,既然有所得,那么自然也付出了代价。
此刻李昱嘴角溢血,肌体都被压迫的嘎嘎作响,像是在经历煅烧,步子都沉重了起来,一步一震,恍若锤子不断锤击山道似的。
他苦笑,终于明白祭司为什么要他来攀登此山了,这是一种磨砺啊,一般的人肯定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