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溯的手掌心也烫得惊人, 温度隔着衬衣单薄的布料烧过来,仿佛要将他一起点沸。
江逾白的手指在发颤。
完全嗅不到周围的草木味道和秋日的桂花香气了。
他被闻溯禁锢在狭窄的臂弯里, 只能嗅到闻溯身上清冽馥郁的酒香,和藏在酒香之下似有若无的薄荷味道。
那是上车之后他为了让闻溯清醒,塞进他嘴里的糖。
就不该一发现这家伙不对劲, 便急吼吼地带着他离开。
就该让他多喝几杯,直接喝得晕过去得了!
江逾白在心里骂骂咧咧。
闻溯没得到回应, 眯起眼、抬头,鼻尖轻触着他的侧脸往上移动,摩挲起那光洁的耳廓。
“回答我, 会陪我过生日,会给我买蛋糕吗?”他在江逾白耳旁问。
“闻……”江逾白耳朵尖烫得厉害, 开口开得咬牙切齿,可才说一个字,就听见闻溯:“嗯?”
这一声低哼就像羽毛,从江逾白耳道一直扫到心头,扫得他心脏瓣儿都发痒。
江逾白深刻地理解到了什么叫恃靓行凶。
这已经不是崩人设了吧?
这完全是被魂穿了吧!
买个屁的蛋糕,等你生日了送你一箱特仑苏,喝什么酒?喝奶去吧你!江逾白忍无可忍,抬手按到闻溯脸上,啪啦一声把这家伙拍远。
“会陪你,给你买蛋糕。”江逾白语气凶恶地应着他的话,“给我切回先前的人形自走制冰机模式,不许撒酒疯也不许再这样说话,否则揍你了!”
说完又将闻溯往外一推。
推完手指屈进掌心捻了几下,面无表情地想,这姓闻的肌肉还挺好摸。
江逾白大步走向闻溯家所在的楼栋。
没了另一个人紧贴着,夜风一吹,他身上的温度很快降下来。
他突然想起闻溯家里的事,妈妈去世,爸爸也不在了,住在开发商样板间般没什么温度和人味儿的房子里,一年一度的生日,是不是过得很冷清?
他不由心疼起来,放缓了脚步向后转头。
闻溯仍站在原地,那里离路灯太远,昏惑的夜色几乎将他隐没,身姿愈发挺拔孤冷。
“你要在那儿当根柱子吗?”江逾白停下来问。
闻溯低下头又抬起,隔了片刻拔腿朝前。但他没去和江逾白并肩,而是跟在江逾白身后,目光又深又静地落到他身上。
空气里飘浮着好闻的桂花香。
这段路异常静谧,步道上连遛狗和散步的人都无,江逾白和闻溯也没说话,一前一后走着。
到了家门口,闻溯上前验证指纹密码锁,门开了之后却没进去,而是偏首去看江逾白。
“干嘛?”江逾白心中升起警惕,如果他有尾巴,此时肯定竖了起来。
酒精在闻溯脸染上的那一抹微红已经没有了,他的面容白皙沉静,但体温依旧偏高。他用行动给了江逾白回答。
他转回去,在电子锁屏幕上点了点,然后用灼烫的手指抓起江逾白的手,捏着他的食指摁上验证处。
抬起,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