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如行动,毫不犹豫地改了签,拖着行李箱退了酒店房间,坐上计程车一路奔向高铁站,可算顺利地坐上回家的高铁。
路上,孟远岑困得不行,想睡又不敢完全睡死过去,毕竟桦沣南站不是终点站,他定了好几个闹钟,迷迷糊糊地眯着眼,意识在清醒与浅眠的边界线上反复横跳。
睡了但又好像没完全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大喇叭的机械音开始说:“女士们先生们,列车前方到站桦沣南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整理自己的行李……”
恰巧此时,第一个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孟远岑拖着行李箱下了高铁,马不停蹄地往家赶,以至于站在家门口的那刻,就连孟远岑本人都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提前到了家,掏出钥匙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这种真实感才逐渐变得强烈。
站在玄关处换鞋,让孟远岑稍稍感到意外的是,家里已经熄了灯,掏出手机看一眼,十二点三十六分,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意外,这个点还不睡,在孟老师看来可以说是熬大夜了,虽然沈浔经常性熬大夜。
行李箱靠墙站,孟远岑直接往卧室走,他现在困得不行,只想倒头就睡,倒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被窝都是冰凉的,伸手一摸,身边根本没人好嘛。
人呢。
去厕所看了一眼,不在,孟远岑灵光乍现般又看了一眼阳台,隐约有灯光。
走近了瞧,只见一个裹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的背影,熟悉的轮廓线,靠在半开的窗边,发色因此融入夜色,右手指尖反复揉搓一小截烟蒂。
孟远岑将玻璃门推开,走上阳台窗边,夜风涌向他,眼前的人听到动静,也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沈浔霎时成为影片里定格的一帧,手里的烟蒂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