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带上几本复习资料,收拾好书包,返校前,我走到客厅里说你们别吵了,我回学校住,终于他们不吵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妈很震惊地看着我,她说你申请住宿了吗?我说我刚刚申请好的,我妈问我那吃饭怎么办?我说吃学校食堂的饭,三年都吃过来了,不会在这两天吃坏肚子的,我妈又说我假都请好了,本来还想高考陪你几天的,我说现在不用陪了,你可以在家休息几天,就当放个假。”
“我妈最后说要送我到学校,我说算了吧,沈河还饿着肚子,你们都还没吃饭,留在家吃饭吧,一来一回也要一个半小时。”
“那天傍晚,我自己乘出租车回到学校,高考住在学校里的人很少,我的室友都走光了,那几天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
“再然后,高考很顺利地结束,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没有把它作为一种遗憾,甚至有的时候回想起这件事,我会想,哦,原来当年还发生过这件事呢。”
“但是现在,我又觉得它好像在潜移默化地影响我。”
“因为后来所有重要的事情,我再也没让我爸妈插过手,我不放心,我觉得只有我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说到这,沈浔缓缓吐出一口气,“……所以我需要慢慢地转变观念,因为我从小都是这样过来的,就是……很少依赖别人。”
他笑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毕竟偶尔依赖几次,结果似乎都不太好。”
“这是第一件事情,我没和梁砚说过,只在刚刚和你说了。”沈浔继续道,“至于第二件事情,就更无聊了。”
“简要地概述一下,就是我爸妈不同意我做法医,我表面上答应了,实际上填志愿的时候填的是法医学,我爸举着衣架在院子里追着我跑,那个场面想想还挺滑稽的吧,这算是我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了?”
沈浔说的轻描淡写、不值一提,他有意让表达变得轻松、滑稽,语罢抬眼时,却发现孟远岑的面上毫无笑意,目光也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