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便问:“然后呢?”
老爷爷摇着扇子笑,“然后就当了公安局的法医,他的解剖在局里是出了名的,他姓楚,后来大家都叫他‘楚一刀’,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开了家书店养老呢。”
沈浔说:“他好厉害。”
“书你是买不到了,不过我可以给你说几个法医有关的故事,听吗?”
“听。”
“作业写完了吗?”
“早写完了。”
羽毛扇带出的夏风轻柔软绵地绕过沈浔的发梢,又像是薄如蝉翼的解剖刀片。
老爷爷摇着头神秘兮兮地说:“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法医怕鬼吗?”
“应该不怕吧,世界上没有鬼。”
“那你知道烈性传染病吗?法医不怕鬼,但是怕‘烈性传染病’,你知道吗,解剖尸体的时候,一不小心也会得病的,还有传染给家人的风险……”
羽毛扇伴随着起伏的语调在膨胀燥热的夏末空气之中挥舞,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被艺术加工过后,被记忆偏差和语言描述夸张处理过后,先变成沉甸甸的旧事,又变成不足挂齿的回忆,再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后依附在沧桑沙哑的嗓音之中,变得轻飘飘,羽毛扇只轻轻一扇,就被扇走了。
就是那一刻,沈浔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