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也付过,回到家,书桌上的台灯悄悄地亮起,新书最外层的塑料薄膜被撕裂,彩色图谱里的图片不加掩饰地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网络上的马赛克世界被揭开模糊的保护层,腐烂的尸体无声地侵略沈浔认知里的世界。
于是沈浔去网络上搜索,才知道原来法医和医生不一样。
在沈浔的潜意识里,他觉得父母不可能认同这个职业。
原本沈浔把书藏在自己卧室书架的最里面,外面用许多本书的书脊遮挡,但是没想到调皮捣蛋的沈河意外发现并且把书封面撕下来折纸飞机,沈浔又是心疼又是后怕。
后怕是因为按照沈河的性子,如果看到书里的内容,可能早就跑到沈父沈母面前告状,所以沈河应该是没打开。
偏偏心疼还不好发作,如果和沈河吵起来,沈河又要去告状。
纸飞机不见踪影,封面找不回来,后来沈浔把书塞到书包里面天天带着。
直到某天课间,连班主任都头疼的小团体在班里打闹奔跑,动若脱兔。
沈浔下了个座位的功夫,回来正好撞见为首的男生从自己的座位旁挤过去,书包被撞掉,里面的书也掉了出来,那本彩色图谱也未能幸免。
某一页因此被迫翻开,猩红的画面被晾在凝滞的空气里。
“啊——”有女生无意间撞见,叫了一声,捂着眼睛跑了。
撞书包的男生本来并未在意沈浔的书包,顶多就是在书包落地灰尘扬起的时候扭头瞥了一眼,而后继续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