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越界探听盛泊远的私事,这瓶药也得装作没发现。
盛泊远果真如他所言的,经常加班或应酬,往往临近零点才回家。以往他大概率选择在办公室的休息间将就一晚,但这一个月为了遵守和程颂真的约定,不管多晚都会回公寓睡觉。
过了这一个月,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推开公寓的门,迎面是一阵淡淡的花香,拖鞋也一早就被人从鞋架上取下来,放在玄关处,脱掉皮鞋一脚就能穿进去。
程颂真光临他家不过一个星期,不知不觉改变了一些细节,给这间冷冰冰的屋子添上几分人气。比如摆放在玄关处、饭桌和客厅的鲜花,比如拉开冰箱或在饭桌上就能看到的饭菜,比如客厅里会留一盏橘黄色的落地灯,有个人正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不论多晚都会等他归来。
盛泊远一时间有些恍惚,是因为过去独来独往,对公寓里多了个人不太习惯,也是因为某个瞬间错觉自己回了家。
家,在脑海忽然掠过这么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
自从母亲和弟弟离开,盛泊远就永远失去了家这个东西。
或许是他太久没跟人建立联系了,以至于随便谁给一点类似家的温暖,就让他生出无端的情绪。
盛泊远不动声色地整了整心绪,才一脸平淡地走进公寓。
程颂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执刻刀,全神贯注地雕着一个木头质地的小动物。
经过这些天相处,盛泊远总算了解到对方手上那些茧子的由来,原是a大雕塑系的学生,还是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