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忱静静地抬头看我,声音和缓,“你醒了。”

我点点头,才意识到太黑了他可能看不见,赶紧补上一句,“我觉得膝盖没这么疼了。”

这倒是说谎了,其实周忱给我上药之前,我根本没发现膝盖破了皮,当然也不会想着上药。

我又不是被当成什么宝贝养大的,从小到大这种小伤根本不当回事,粗糙习惯了。

但周忱发现了。

膝盖上一阵清凉的感觉,我于静谧中闭上眼,将眼里一阵酸意收了回去。

连我自己都不在乎的事情,周忱注意到了。

他在明灭晦暗的光线中看我,我也看着他。

半晌周忱才说,“我们回家吧。”

于是我和他一起回了我们的宿舍。

那时候周忱常用的一管药膏我还深深牢记着,如今看到就想起来了。

我给他上完药,思考怎么把药借过来自己用。可是理论上我是喝醉酒断片儿,该怎么跟周忱解释呢。

正苦恼着,周忱解开了他那浴袍的腰带,又将胸前衣服向两边敞开。

顿时更多痕迹裸露出来,让我假装看不到都不行。

周忱清清嗓子将我注意力扯回去,“这里还有,麻烦你了。”

眼前便是周忱白皙的胸膛,肌肉结实,漂亮的人鱼线清晰地延伸到下方。

我颤颤巍巍拿了药去涂,心里已经后悔连连。

人们说撒一个谎就要一万个谎言来圆,此话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