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清以为他要挂电话,连忙道:“别挂电话好吗?你再和我说点什么。”
“对不起。”
这三个字几乎把严律清的心窝子戳出血来,把他心疼得非得深深吸气才能好受一点,“怪我,是我不好,我当初就该听你的,是我非要你把腕表和袖扣带上,如果那时我能听你的,在你拿出来的时候不再放回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容浅此时早已被自责和悔恨压得喘不过气,越是到这种时候他的声音就越是平静,而这反而更能说明他的内心压力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只等着一场爆发。
严律清对他的温柔,耐心的安抚,没有责问他,没有埋怨他,他越是这样好,容浅藏于内心极深处的怒火就烧得越旺,出离愤怒让他脑子一片清明。
对父母,对容皓,对家人,他有了新的思考。
思考一定能得出一个答案,无论是什么,容浅已经决心了接受。
哪怕这个答案有可能会让他受千夫所指,也很有可能他就此斩断了亲情,但他绝不会后悔,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
小李能买到的最快从源城到宁州的航班是晚上十点,就算往快了算,严律清到宁州也肯定是凌晨了。
严律清早早赶到机场,小李随后匆匆赶来,带来了严律清电话里说过的所有东西。
“严总,发生什么事了吗?”
严律清皱眉确认手里的东西,头也不抬,“是阿浅,说来话长。”
“需要我跟着你一起去吗?”
“不需要,我自己去就行了,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小李扭头看了眼机场大厅的巨大时钟,“这才九点过,严总,你就在这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