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看着她,明明唇边还有笑意,声音却冷得叫人打颤:“若有下次,做好你本分内的事务。才人要去何处,不需你来置喙。”

红莺一愣,反应过来后,惊魂未定后撤几步,随后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开口时,她才发现自己浑身正打着细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奴,奴婢遵命。”

齐念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离开。

冷宫中。

奚新雨窝在躺椅上晒太阳,静静听宛嫔讲述当年。

“……当朝皇后并非陛下原配。十数年前,皇后为陈氏嫡女,为陛下诞下嫡长,也即是大皇子。陛下非常喜欢大皇子,早早便将他立为太子。可惜,小太子三岁那年染了一场怪病。太医院救治无果,小太子苦捱两月有余,逝去时已无人形。陈皇后悲痛欲绝,一个月后,随小太子而去。

“陛下震怒,委派亲信彻查太医院,结果查出一个与陈家有旧怨的太医。那太医知道事情瞒不住,也早存了死志,在被抓住之前就于家中自杀。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宛嫔面色如常,但声调却一再放低放缓:“那时候,陛下后宫远没有这么多人。陈皇后之下,只有一位宛妃倍受宠爱,而在小太子染病之前,宛妃恰好被查出怀孕。

“流言也不知从何而起,总之等我发现时,就连宫中洗衣的仆妇都知道,是潘家为了给宛妃腹中胎儿铺路,才联合那自杀的太医做了这么一场局。陈皇后和小太子一死,位置自然就会留给宛妃母子。”

说到这里,她眼神涣散,不自觉摸上自己肚子:“流言传得有模有样,可那时孩子还未出生,连本宫都不知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呢,呵。”

奚新雨眉头微蹙。

宛嫔继续道:“陛下很快派人调查。潘家本就清白,他们调查不出什么。就在本宫以为流言要不攻自破时,一个太医院小太监呈上一封书信,那书信,那书信竟是我父亲写给那自杀太医的,里面详实记载了我父亲是如何教唆太医谋害太子……

“铁证如山,潘家百口莫辩,最终被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