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也不是全然没有,秦赴自己也分明是个笨蛋,烟疤要烫在余珂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的位置,说的漏洞百出的谎话却想必只有余珂会相信了。
在此之前,余珂从未想过秦赴这样的人会和抑郁症这种词汇扯上关联,认为秦赴最多就是有一个患有人格障碍和焦虑症的爱人,这是本该是余珂带给他的,唯一的联系。
但扯上就扯上了,余珂与这些病症共活这么久时间,他还有很多很多的经验,实在不行也可以和秦赴共分一支烟,倒也不多秦赴一个可怜的患者留在身边,他做什么偏要说自己恶心,问也不问余珂想法,简直自私得要命。
岐海七月份已经完全入夏,并开始连绵不断地降下大大小小的没有凉意的雨水。
南方地区又很容易潮湿,接连的阴雨天气又使水汽很难自然地被蒸走,那沓诊断书放在抽屉里都泛着潮气的软,余珂摸过了,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受潮。
书房里黏在地上的血迹干涸很久了,昨天早上有负责清洁的工人想进秦赴的书房打扫卫生,余珂没让他进,说书房先不用收拾了。
余珂找了一圈没找到拖布放哪了,只能拿张纸沾了水,蹲到地上慢吞吞地擦。
秦赴也在他面前做过差不多的事,不过那次是擦他不小心倒在地上的粥,两个人的情绪也都不大好。
一张纸不够,余珂将红殷殷的面纸揉成一团扔掉,又去拿新的一张,在脑袋放空专心做事的时候才突然记起来秦赴那天看到他把烟头握在手心里紧张得不行的样子。
当时秦赴并不是现在这个身份,没有什么立场,能给余珂的也只有那个克制的拥抱。
在知道真相过后,有些事情余珂越想越觉得破绽多,漏洞大,但看秦赴那么敏感又积极地隐瞒,余珂就算带着现在的记忆穿梭回去,也不大忍心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