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会找借口,像是明显能看出来源的烟疤他费尽心思不让余珂看见,那些缝补的伤口和看不出形状的挫伤痕迹,秦赴则全部推到那场车祸造成的意外上。
而余珂最开始怀疑过,但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只是后来秦赴每次解释,他都相信。
“那药呢?”余珂看了秦赴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褪黑素和地西泮片剂,都是你在吃?”
余珂眼前一片模糊,不可置信地说:“你骗我?”
“是我在吃。”秦赴不知道为什么只回答了他前面一个问题,逃避更尖锐的那个,明明他现在看起来什么都想放弃的样子。
秦赴话音刚落,就被一股大力掐住了脖子,一阵天旋地转过后,背部重重撞上了方才余珂靠着的那面书墙。
看着余珂发红的下眼睑,秦赴竟然笑了,问余珂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
脖子上的力道被无限收紧,余珂压着声音,像是被他成功同化的困兽,不再掩藏他生性的凶恶,能量大到像是要将秦赴拆吞入腹。
而困兽撕裂了禁锢住他的牢笼,睚眦必报地要将伤害过他的人和事全部置于死地。
“秦赴,”余珂现在的声线让秦赴感到陌生,但他自己却很熟悉,是余珂坐在秦赴病房里发狠的声音,“你想死,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
手里是秦赴隔着皮肤快速跳动的脖颈大动脉,一下又一下,敲打在余珂的指尖上,是鲜活的,又充满绝望残喘的生命。
“既然你这么坦诚,我也告诉你,”余珂说,“当时你在医院昏迷的时候,我进你病房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过拔掉你的氧气管。”
“你知道为什么我后来没有做么?”余珂一字一句语速缓慢,“因为我想到了更有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