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已经入冬了,河面结冰, 地上的积雪总是扫了又积,积了又扫。
总也?扫不干净。
抛去安全隐患不提, 周凛月很爱这一片白。
仿佛整个世界的色彩都得到了统一。
只是冬天实?在太冷了,对于老人?都说, 就像是一道劫。
年年渡,年年跨。
周凛月给秦昼打?了电话?,告知他?自己?今天会晚点回家。
他?那边安静地有些诡异,像是本该嘈杂的地方,突然被按下静音键。
每个人?都停止了交谈,等待他?说完这通电话?。
周凛月迟疑了会,问他?:“你是在开会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
她听见椅子拖动的声音,以及男人?起身时,衣服的摩擦声。
他?好像走远了,再?次停下时,已经从诡异的安静中脱离。
汽车的喇叭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甚至还?有轮船的鸣笛。
他?说:“刚刚有几个人?在汇报工作进?度,互相推卸责任,我嫌烦,就让他?们闭嘴了。”
周凛月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我今天可能会很晚回家。”
他?轻笑:“听到了。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和同事一起过去,她会送我回来。”
“嗯。”他?又问,“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女同事。”
说完这句话?,她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平时也?很少很少和异性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