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和这人待在一个空间里。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心里话,还是留意到了他的满身抗拒,陆啸行扣了扣座位间的挡板示意。
车慢慢停了下来,晏泊如一言不发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干燥的风毫无征兆地吹到脸上,带来一点难以察觉的刺痛。
真的蛮烦的。
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这些陈年旧事。
这些事,到底什么时候能放过他?
还是说,它就长在他的根里,直到他死,都摆脱不了。
他明明已经走了很远啊,从那个逼仄昏暗的十多个孩子混住的房间,走到了北京宽阔的街道。
“晏泊如。”
“年年。”
陆啸行在叫他。
晏泊如脚下停了下来,身上倏然一暖。
陆啸行抱住了他,在不算安静的街边。
“对不起,我只是,想了解你。”陆啸行在道歉。
因为他太过礼貌,于是他不得不给予回应。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晏泊如感到了不自在。
仔细说来,还是他不够坦诚。
但他确实做不到,主动将这些事如实告知。
他终于被一点点力带着转了过去,然后脸就埋到了柔软的颈间。
带着一点体温的玫瑰香包裹着他,好像也包裹住了他的一切狼狈和不堪。
在他坚持不懈地刷着存在感的时候,陆啸行的身上重新染上了熟悉的味道。
他已经一塌糊涂了,因为这个拥抱,忽然平静了下来。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晏泊如坐在小公园的秋千上,面色恢复了平静。
头顶的一点照明灯给他的影子印得很小,只在沙坑里留下一个圆圆的黑点。
“年年是你原来的名字吗?”陆啸行问了个不难回答的问题。
“嗯。”晏泊如小幅度地点点头。
“祈年。”他又补充。
“你说过,汪顺是你的发小,但他并不属于晏家的阶层。”陆啸行是个很会聊天的人。
他将注意力转到了细枝末节里,转到了别人身上,让晏泊如没有那么抗拒。
晏泊如转过脸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汪顺以前叫祈顺,跟我一个姓。”
“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长得不像个男孩子,总受欺负,他会帮我打架。”
陆啸行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懊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