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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爸爸跟叔叔打架,你帮谁?”

“你打不过叔叔的。”

“……”

灶房里不知道谁先噗嗤了一声,紧接是不停的噗嗤闷笑。

贵叔把差点喷出去的地瓜肉嗦回来,咽下去:一物降一物,傅先生该。

南方十一月,气温已经有了冬的料峭。

村口河里的水已经很冷了,手放下去一会就能冻得人起鸡皮疙瘩。

燕希拿着铲子提着木桶,带着七七还有硬要跟过来的董望舒,避开河边洗衣服的位置,找了个浅水域,开始往桶里铲河沙。

为了弄这东西,他还特地换上了丑不拉几的高筒黑水靴。

从没干过粗活的青年,想象里,铲一桶河沙是很简单的事情。

没想到真做起来的时候,会这么难。

“叔叔,你要站下去一点呀,在岸上怎么铲哦?在岸上要把腰拱得好低,一不小心你会掉河里的。”

“铲错了哦,这是河泥,不是河沙。”

“哎呀不要往水草猜,好滑的——唉,看吧,水都进靴子里了。”

“我应该去叫上狗蛋哥跟华子哥他们的,他们掏河沙可厉害了,一会功夫就能掏满一桶。”

“叔叔你上来吧,七七铲沙子,你帮提桶就好。”

燕希铁青着脸,绝不承认自己这么没用,“七七,要不你用本子练字?本子钱叔叔出了!”

话音落,河边上蹲着的一大一小齐齐看着他,眼睛黑黝黝的不说话。

燕希,“……”

脸臊间,一阵自行车链条转动的声音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