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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片刻,包间门被敲响,接着被推开,一对中年夫妻领进来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正是白泊的继室赵夫人,及其亲子白广。

被关押半个多月,赵夫人已是满面沧桑,两鬓都染了白,丝毫看不出先前的贵气模样。

白广今年十四,卡着成丁的年纪没有被处死,马上便要启程前往流放地。不过才出事半月,他如今便已瘦了许多,整个人很呆滞,目光都直愣愣的,想来是不愿接受眼前的事实。

赵夫人搂着儿子,目光先是定在白殊脸上,眼里有恨有怨又有祈求,但最终,她也只是带着反应迟钝的儿子跪下去。

白殊抚着黑猫,轻轻说出一个名称——是她给原身喂了十年的慢性毒药。

赵夫人猛地抬头,就见谢煐取出一个瓷瓶,还拔开瓶塞倒了点在案上,顿时满脸惊骇。

“圣上、摄政王……事情都是妾做下的,有什么请冲妾来,妾的儿子是无辜的!”

白殊瞥一眼享受了十四年荣华富贵的“无辜”白广,倒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余生都得在流放地劳作。

谢煐将瓷瓶塞好,手一扬,扔到站在旁边的中年妇人手上。

他目光转向赵夫人,冷声道:“你给三郎下了十年毒,朕也不多算,就按你下的量来。若你也能吃这东西十年不死,看在宁安公主的份上,十年后允许你赎买你儿子。”

官奴隶与官伎一样,能不能赎买还得看官府批不批准。

赵夫人紧紧闭起眼,流下两行泪,也不知有没有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谢煐挥挥手,那对中年夫妻便将赵夫人和白广拉起来,带出门启程。

原身的债都讨回来了,白殊也感觉心中轻松些许。

谢煐转头看来,伸手牵起他:“走,去刘家接令堂牌位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