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看他一眼,笑着点头。
祭拜完,两人走出宫外,发现天明明还亮着,却是下起了小雪。
冯万川抱着白殊的斗篷、拿着伞过来,凑趣道:“晴天雪,这是先帝后在天上看见了陛下和殿下,给的回应呢。”
白殊弯身将小黑抱起,一边笑道:“冯内侍这句‘殿下’,我听着都不习惯。”
冯万川识趣,没自己上手帮,而是一边将斗篷递给谢煐,一边也笑道:“叫摄政王可太生分,您再多听几日,也就习惯了。”
谢煐接过斗篷,给白殊披上系好,再拿过伞撑开,冯万川便自觉退开几步远,和护卫们一同走。
此陵离着安阳近,这时尚早,也不用太赶着回去,白殊看此处环境好,便说稍转一转。
谢煐自是随他,只仔细打着伞跟着。
没走几步,白殊发现一众郁郁葱葱的常绿树间,竟还夹着一棵梅树,此时已有花朵开放,就走上去细看。
谢煐跟在他身旁,亦抬眼看向那傲雪凌霜的红梅,禁不住莞尔:“这棵梅树,原本种在思政殿。我娘喜梅,思政殿后是一片梅林,这一颗则是我爹亲手栽在院中。”
白殊转头看过来:“后来呢?”
“后来……”谢煐伸手碰碰枝头一朵花,“我封了太子,搬进东宫,每年只能回思政殿住几日。眼看着院中梅树无人打理,便和十二郎、章臣一同挖出来,移到了此处。当年挖树时不小心伤了根,还以为要活不成了,没想到冬日时十二郎与章臣替我来看,见它还是开了花。”
白殊也伸手碰碰小巧的花瓣,道:“日后我们会搬到议政殿,要不,在那边院中栽一棵梅树?”
谢煐却道:“你喜竹,我预备着栽一片竹林。竹子霸道,种了竹便不好再种其他。”
白殊一愣,随即又觉得这样也挺好,省得谢煐睹物思人,时时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