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带队进了居住多年的启明宫,来到西侧的一面墙前。
安阳所有城门关闭,防的是京郊三大营。
北辰宫的所有宫门想必也关了,防屯在皇城与北苑的两衙禁军。
不过,启明宫与北辰宫不过一墙之隔。
无非是用多少炸药的问题。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烟尘散开,东宫卫立刻上前清理碎砖石。
谢煐一马当先,踏进北辰宫。
时间稍稍回倒。
白殊在北辰宫嘉德门前下车。他裹着斗篷,手捧手炉,兵士们打量过两眼,等旁边文书做好登记,便示意他可以进去。
大宦官一言不发地领着白殊往里走。
从嘉德门去往宣政殿要走挺长一段路,白殊扯紧斗篷,气息在嘴边不断形成白气。
白殊抬头看向天空。从他们进京那日起就天天在飘雪,今天倒是停了,云层却要散不散的,天亮得都不畅快。
寒风吹在脸上,虽然不像北地那般刀割似地疼,冷意却是如同粘在皮上,一点点往皮肉里钻。
白殊突然想起去年冬至之时,他和谢煐一同走向含元殿。当时谢煐说,日后随他在宫里坐车坐轿,不用再受着严寒酷暑走路。
这才一年,那话就快能实现了。
想到此处,白殊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仿佛连路程都变短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