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让人去把那家伙抓起来?”
肃王却摇头:“不急,再拖些时日。我已写信告知太子,他先前既看穿了,且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安排。”
范十目露异色地打量他,好一会儿才犹豫着问:“大王是……投向太子了?”
肃王回视一眼,叹气道:“小舅父难道以为我还能有机会吗?便是真还有机会,我也怕自己坐不稳那把吃人的椅子。”
范十心中也在琢磨——如今天子明显是放弃范家了,他若是能给太子示个好,倒也是条后路,反正这也算不上明明白白的站队。
于是两人便配合着做起戏来,真真假假地钓着蒋厚。蒋厚也不急,好似笃定他们必会答应。
就这般又拖过一段日子,谢煐的信终于送到肃王手上。
当日,他和范十便找了蒋厚喝酒,将事情应下。
今年大煜先是江南遭遇春旱,仲夏之后刚稍有缓解,却又到北边大旱,诸多军屯之处都大受影响。
北边旱起来可不像江南那么温柔。江南是降水少,使得高田积不上水种稻子,但原本的水资源还是很丰富,低田也能有产出。而北边一旱起来,那就是众多小河断流,连饮水的都受影响。
嘉禧帝还琢磨过要不要再派谢煐出去求雨。可出现旱情的地区是薛家军的屯田,谢煐若有法子,不用别人催都会主动提出来。他一直沉默,就代表也束手无策。
而前头刚有过一次“神迹”,便是谢煐这次求雨无果,想以“上天不满储君”为借口发作,也实在站不住脚。嘉禧帝前后想了几天,最终还是作罢。
只是,眼看着军屯的粮食减产已成定局,明年要调运的粮食数量一下增加不少,朝廷对江南粮仓更为紧张。幸好,江南不断有好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