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不用看都能知道,谢煐此时必定心中不好过。
谢煐怕是早有先帝后被毒害的猜测,当年对付史更汉时发现到蛛丝马迹,才一直不放弃寻人,就是为了求证。
白殊也是到这时才知,为何谢煐不想自己逼宫,而要等白泊先行动。
若是谢煐逼宫,那即使将先帝后的死因昭告天下,也容易被人污蔑为给嘉禧帝泼脏水。再一个,谢煐毕竟是在嘉禧帝手下长大,这个时代最重孝道,有一层“养恩”压在头上,谢煐都难以名正言顺地复仇。
但若是白泊先动手,那就不同了。为了给新帝的谋反洗白,白泊必然掌握了足够硬的证据。
到时谢煐再动手,既是合理合法的铲除逆贼、拨乱反正,也能让先帝后的冤情大白天下。
谢煐要的不仅是皇位,他更要当今天子身败名裂!
此等血海深仇,白殊没什么好说,只是手上稍用力,扣紧谢煐的手,陪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七夕佳节是个大节,安阳城早早就为此热闹起来。
白殊前日去应玄观上香,也顺便买了些应景的人偶玩具与吃食回来。
不过冯万川说东宫从未过过这个节,因此今日上景宫也和平常无什区别。
晚上吃完饭,白殊带着小黑和小鹿散步,谢煐也陪着。
今日审过史更汉之后,谢煐虽然面上不显,但白殊也能感觉到他情绪低落。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慢慢地在院子当中绕圈。
消食消得差不多,白殊推着谢煐去泡澡。
谢煐眸色沉了沉:“一同泡?”
白殊笑:“淋浴和泡澡,让你优先选,我用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