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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前的夜里。

范大、范四被五花大绑地拖进船舱,膝盖上又被狠踹一脚,巨痛之下顿时跪到地面。紧接着,两人的肩膀、后脑都被大力按压下去,没一会儿就咚咚咚地嗑了三个结实的响头。

两人被这几下沉沉的叩击撞得头昏眼花,即使压在后脑上的力量松开了,也缓上许久才回过神。

一个满脸阴鸷的年轻人站在他们前方,约莫二十四五岁,眉间的皱纹却深得如同刀刻,全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阴郁之气。

他垂眼睨着地上两人,声音冰冷:“本来还想多留你们两年,结果你们自寻死路。既然你们想逼死我们吃独食,那就干脆砸了碗,大家都别吃了!”

范家兄弟先前已被鞭打过一轮,此时遍体鳞伤,若不是肩膀被身后的兵士扣住,怕是跪都跪不稳。不过,当他们口中的布被抽走后,说的话倒还算硬气。

范四啐了一口,嘶声道:“要杀便杀,使这种辱人手段算什么好汉!”

范大也嗤笑道:“没想到黄丝商号和后土教竟是一家,棋差一着老夫认了。但让老夫给你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磕头,你就不怕折寿吗?”

年轻暴出一声怪笑:“不过是让你们死前给我家先人赔罪罢了,何来辱人?”

说到这时,年轻人猛地厉声一喝:“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你们是在给谁磕头!”

范家兄弟这才留意到,年轻人其实站在舱中侧边,身旁的案台上摆着一排牌位。昏暗的油灯光亮下,两人睁着发花的眼睛看了半晌,方才认出上头一溜的“封”字,脸色渐渐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