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这几日一边在给吴敬书补功课,一边在慢慢画织机的图纸。
今年他只打算用棉花做冬衣冬被,织布是明年的安排,这图纸也就不用着急。
就在前几日,谢煐的人探到安阳府从永平坊抓了一名年轻女子回去。白殊当即让小黑潜进去,直到听见那女子自己供出皇贵妃,确认谢元简没有抓错人。
他画一套织机图纸总共花了三四天,而这段时间里一直没有采选秀女的消息传出,想来该是停了。至此,白殊心中的所有担忧才总算全都消散。
这日下午议事之时,谢煐就提到“气冲紫微”一事,天子身体微恙,皇贵妃倒病、无力料理后宫事宜。
白殊和他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笑道:“日后,天子怕是再不敢让殿下留宿宫中了。”
另三人并不知江山殿中行刺图的事,张峤叹道:“只关皇贵妃禁闭,都没有处理平王。看来,天子对那母子二人真是极宠。”
薛明芳抱怨:“谢元简怎么就没把宁王查出来呢?太便宜宁王了!”
谢煐伸手点着案台,面上淡淡地道:“不,天子只关皇贵妃禁闭,恰恰说明,他知道这事是宁王在陷害她。”
旁人都望过来,谢煐特意看了眼白殊,见他面上也有不解之色,便细细解说一遍。
“如果天子认定皇贵妃选秀是为行刺,必不会对她轻拿轻放。她既无大事,说明天子不认为她是主谋。至于宁王,他策划此事的目的不是行刺,而是陷害平王母子。
“这虽然也让天子生气,但毕竟于他本身无害。在未直接受到行刺惊吓的时候,天子还能冷静思考。不过他对宁王的宠爱有限,没有立刻发作,只是不想把这种兄弟阋墙的丑事摆到明面上。
“若我所料不差,待青州莱州的案子查完,处置平王之时,天子便会寻个借口,一同发落宁王。如此,既教训过儿子,又能一举平衡两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