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润白如玉的脸被火光铺上一层薄红,让谢煐不由得想起春狩那一回。两人在山洞中过夜,白殊用酒精给发烧的谢煐擦拭,谢煐在朦胧中看到的,便是这般的他。
刹那间,谢煐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热烈却也沉稳。
他想——当年他爹看着他娘之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白殊看谢煐没再陷于回忆,就收回手继续扔纸钱。他不会回避先帝后的话题,却也没有继续,转而问道:“待以后,你上位了,也会住这里吗?”
谢煐回收目光,思索片刻,回道:“不住这了。这里挨着集贤院,太方便那些大学士过来念叨人。”
白殊低声一笑,继续闲聊着问:“那住哪里?”
谢煐目光再次瞥向他,这次没想多久:“住东边的议政殿,离政事堂近,方便召人议事。”
白殊有些奇怪:“怎么你们父子都不爱住正殿啊。”
谢煐垂下眼扔纸钱:“正殿规则多,麻烦。”
正殿没有偏殿那么随意,就连皇后要住进去都会被一些人念叨不合规矩,日后白殊跟着他住肯定也会被人烦,不如直接住偏殿舒心。
白殊完全没想到谢煐已经考虑到了那些,只随意回他一句:“不住便不住吧,想到当今天子在那里住了十几年,住进去还真有点恶心。”
两人聊着天烧完一筐纸钱,进屋休息一段时间,到亥时又出来烧第二筐。
等第二筐烧完,白殊抬头看看天色,对谢煐点个头。
这回两人进了屋便关上门,连冯万川都只能守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