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是刹那,手上的力道和身旁的杀意便消散无踪,快得好似根本不曾存在过。
谢煐转眼去看白殊,见他已是恢复如初,只一双眼中蕴着冷光。
薛明芳最先叫起来:“选秀?离上次采选秀女还没到四年, 又选!他怎么不每天晚上吞十颗金丹死在女人肚皮上!”
冯万川急声续道:“选秀还是其次,关键在于, 她想拿这事陷害殿下!”
这话听得几人都面露吃惊,张峤追问道:“这话怎么说?选秀还能和殿下扯上关系?”
冯万川看了眼白殊, 愁眉苦脸地道:“前几天楚溪侯不是说, 凡被宁王逼纳者, 皆可来上景宫求庇护。皇贵妃和承恩侯商量着, 准备在选秀开始之后, 让人教唆那些不愿进宫的女子来上景宫哀求。
“如此一来, 若是殿下出面护人,便是与天子作对,天子就有借口发落殿下。殿下若是不出面, 在京中刚好起来的名声则必会一落千丈。
“皇贵妃记恨殿下在青州没早救平王, 害得平王被伤了命根子。她这招一出,不管殿下怎么选都要吃大亏。而且, 她还说, 一定要把邱家女选进宫去, 狠狠下一下殿下的脸面……”
薛明芳当即啐道:“毒妇!”
白殊此时虽然心头烧着怒火, 头脑却是异常冷静,只问道:“如何才能取消选秀?”
只有把这事掐灭在开始前,才能不让谢煐陷入两难境地,也才能保下所有人。
冯万川叹着气答道:“只要天子点头同意了,通常便很难取消。”
谢煐一直没放开握着白殊的手,侧头细细和他说道:“选秀是内廷事,由内侍省直接处理,无需过外朝。除非年年采选、激起民怨,否则外朝官员不会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