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已经坐回椅子中,笑着一摆手:“回头让知雨把缝线拆开,将这张取出来给你。其实我就是想给你看看这画法,然后,你和我描述一下史更汉的模样,我把他画出来,应该比你们那种更容易找人吧。”
虽然白殊并没有听描述画像的本事,不过他有小黑。小黑可以先从影视数据库中拼出一个人,他照着画出来,再慢慢修改就行。
白殊追问:“殿下觉得这办法行吗?”
谢煐却看向他的右手:“且等明日……你的手要休息。”
白殊也看看自己的右手,笑了:“好,那就让它休息。”
这日晚间,谢煐擦洗回来之时,白殊已然入睡。
帐内还留着了支小烛,用黑纱罩罩着。他停在入口,似在犹豫,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向床——白殊的床。
谢煐在床沿坐下,定定地凝视白殊,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真的睡熟。
两人自离京以来一直同住一处,谢瑛起得早睡得晚,对白殊睡着时的模样已经相当熟悉。
白殊的睡相很好,即使翻身动静都不大。睡脸也很平静,眉头总是舒展的,气息轻悄而绵长,淡色的唇放松地微合,好像每晚做的都是美梦,从来没有烦恼。
即便是在北山行宫那一夜,以及昨夜,他也是睡得这般香甜。好似睡前的那些事,都没有在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谢瑛抬手抚上白殊的脸,拇指从他眼尾一路滑到唇角,再极轻微地抹过他下唇。
微弱的光中,谢瑛看得有些出神。
若说行宫那晚,白殊应允还有中药的原因。可昨晚,他那样纵容自己,回应自己,是否说明……他也愿将这婚事当真?
还是,只因为喝多了酒,趁着醉意胡闹?
上回行宫里,白殊说是意外。这回,他还会当成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