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脑子虽蠢,却很会看人脸色。此时看谢煐这个模样,心中已经知道那话的意思不对,可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这个时候,跟在谢煐身后的冯万川对平王的宦官道:“还不出去仔细守着你家大王的药。”
那宦官赶忙行个礼,匆匆走出帐去。
平王狐疑地来回着看那一坐一站的主仆两个。
谢煐靠着椅背,淡淡开口:“念。”
冯万川拉开一份摺本,缓缓念起来。
他念得毫无感情,平王却是越听越心惊,后背刚落下的冷汗又一层层冒出来。
那是一份请罪奏章,以他平王的口吻所写,详细供述他如何与青州知州、通判及莱州一应官员沆瀣一气,勾结贼匪,冒充官船,公然走私。
再到此时为保财物而毁堤放水,致使四县受灾疫病四起,又恐事迹败露而杀工部官员灭口。后因与贼匪分脏不均,被贼匪骗来抓入山谷中为质,直至被太子所救。
冯万川念完,平王已经感觉手脚冷凉,但还硬撑着问:“这是……什么?”
谢煐:“自然是你的奏章。”
平王眼中冒出点火:“我……臣没做过那些事,太子怎可往臣头上乱按罪名!”
谢煐没理会他,对冯万川道:“念下一份。”
冯万川换上一份摺本,打开继续念。
这一份是以谢煐的口吻所写,列举出的平王罪状中,除了上一份里的那些,还有私采金矿、豢养私兵,并且表示已在金矿、私兵与知州、通判处缴获一应账目与信件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