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员外淡淡地道:“我都还在这呢,你怕什么。”
僚幕看他如此,总算心下稍安,坐下灌了几口水,续道:“青州形势已经失控,这条财路必是保不住了。你也该早些回撤才是,再留下去,等朝廷开始清查,你们这些跟着‘官船’喝汤的商人都跑不了。”
黄员外轻哼一声“蠢货”,也不知骂的是哪一个。片刻后,又道:“我这边摊子太大,要撤也得花点时间。你若害怕,自己先走便是。”
僚幕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打算,这就拿知县手令直接出城,只是过来与你说一声罢了。”
说完,他站起身拱拱手:“公自珍重。”
僚幕再自角门而出,坐上等着他的驴车,吩咐车夫:“往城门去。”
车夫用低哑的声音道:“先生,已经夜禁了,上大路会碰到衙役。”
僚幕催促道:“让你走你就走,碰到人我自有办法应对。”
车夫不再多说,赶着车走起来。
僚幕在车中摇摇晃晃,思索着往后该如何行事。财路要丢了,原想趁疫病之机让青州乱起来,让疫病向外四散,也没能成功,顶多就是扯下个蠢货平王。这和预期的结果相差甚远,等他回去,说不得要受罚……
他沉思良久,突然醒过神察觉不对,连忙揭开车帘。
就在僚幕探出头时,一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他吓得全身僵硬,转动着眼珠,才发现那车夫竟是个年轻的生面孔,根本不是平常那个住在车里赚糊口钱的老头。
车夫扬手在僚幕后颈一敲,僚幕就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