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瞥过一眼:“白泊在密切关注青州事态。这次他如果不是因为父子亲情想留你,那真正目的便是想分开你我。”
白殊一口断言:“绝不可能是父子亲情。他面上演得再像,我都没感受到他对我有一丁点的关心。”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待到岔路口,谢煐突然从袖袋中摸出一块墨玉牌递给白殊。
白殊接过细看,发现一面雕着龙,另一面刻有个“煐”字。
谢煐道:“此乃我唯一信物,见牌如见我,你可凭它调遣所有东宫卫。”
白殊微愣——东宫卫可是谢煐保命的底牌。
“跟在我身边。”谢煐凤眸深幽,“希望你不会有用到它的一日。”
六月十三清晨,谢煐带人前往青州治疫。
十艘大船从码头缓缓驶离,旗舰桅杆上高高飘扬起黑龙旗。
除谢煐、白殊与他们带的人外,曹御史与太医署派来的人也都搭乘在旗舰之上。
此次太医署派出医师二人、医生三人、医学生十人、医工十五人,距离谢煐要求的“十名太医”其实砍了一半。不过谢煐早已料到如此,当时开口便直接往高了提。
现下那些太医与学生在甲板上围着青州信使,向他询问疫病具体表现。可怜那信使,本就是因为身处后方才被挑选出来,此时哪里说得许多,只能愁眉苦脸地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