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年,外祖父决定让十二郎进京给我当伴读。十二郎什么都不在乎,就是放不下章臣,死活闹着要先和章臣定亲,就怕以后章臣跟人跑了。两家大人被他闹得受不住,见章臣也爱黏着他,就交换了信物先把他安抚好。
“却没想到,十二郎离开后,章臣就开始恹恹的没精神。章臣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吵不闹。只是,越是这样的孩子,大人们看他整日整日没精打采,越是心疼。最后商量了下,便让贺兰先生带着他一回同京,也让他来给我当伴读。”
白殊听得露出笑意:“那殿下岂不是从小就看着他们俩亲亲热热的。”
“十二郎打小就会为章臣考虑,说话行事都有分寸。只是……”说到这里,谢煐难得露出个有些头疼的模样,“他自己唤章臣小名,又不让旁人唤,我只能唤‘贺兰’。直到贺兰先生得知此事,早早给章臣取字,我才能改口。”
这回白殊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惹得谢煐侧头瞥过来一眼。
路不多长,两人说着话慢慢走,不知不觉就进到竹影院,见杨老大夫迎上来行礼。
今早下了山,谢煐便命一名东宫卫先快马回京,将老大夫请到府里,待白殊一到便能看诊。
白殊回礼道:“劳老大夫久等了。”
杨老大夫呵呵笑道:“先前承蒙楚溪侯信任,将腹痛症的方子交托给老夫,救下万千孩童。如今老夫便是等再久,亦无怨言。”
三人一同进屋,杨老大夫细细地给白殊把脉,面上露出些许异色,还悄悄瞥向谢煐两回。
随后,他又问过白殊一些情况,斟酌好一会儿,才道:“老夫换个方,添减些药,先吃上十日,再来给楚溪侯请脉。”
白殊自然点头应下,让知雨伺候老大夫笔墨。
杨老大夫拿着开好的方子过来,交给白殊的时候还有些欲言又止。
白殊哪会看不出来,笑着低声道:“杨公,这次怪我,不干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