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尚书右仆射:“李公辖兵部,军务上可有什么不便?”
右仆射看看谢煐,见他只是垂眼听着,没有反对之意,便道:“并无不便。”
这事是嘉禧帝在朝上定的调子,没什么好讨论,只要太子不闹,众人便都按着天子的意思来。
重要的是下一条。
白泊扫视众人一眼:“那来议议太子迁居一事吧。大家看看,何处合适太子搬迁。”
他这话一出,众人面色都有些不对——迁不迁还没议定呢,怎么就跳到迁往何处了?难道圣上真有让太子迁居的意思?
白泊命人取了安阳地图展开,标出朝廷手中的宅子,兀自沉思一会儿,突然道:“最方便的,其实便是圣上的龙潜之邸了。”
谢煐抬眼瞥过去,复又垂下眼,淡声道:“孤曾听孙内侍言,皇后最近在求陛下将那里赐给宁王,说宁王府太小,宁王如今孩子多了住不开。陛下也已经答应,只是还未下旨。”
宁王,嘉禧帝的嫡长子。
白泊面露难色:“其他宅子要改制式,都得费不少时日啊……”
两人交锋一回合,其余人已是听出来了——天子还是不乐意太子搬。
于是众人默契地进入扯皮阶段,这个提一句,那个驳一句,那个再提一句,这个又驳一句,热热闹闹,但就是没个定论。
谢煐却一直不表态,只面无表情地坐一旁听着,让人看不透他究竟是听进去了,还是早已神游到了他处。
议过好一会儿,中令书突然道:“对了,白公,你还未行纳采之礼吧?”
白泊面露愧色:“前日方下的赐婚旨意,我家中无雁,现已命下人尽速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