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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泊双眼微眯,脸上的怒色全然收起,却透出股比方才更威严的气势来。

白殊也没让他猜,直接道:“国公或许不知,我这些年虽没读过几本书,可对卜算之道研究颇深。国师的谶语已经传出半月有余,联系以前术士对母亲说过的话,我还有什么参不透的?”

白泊又盯着白殊片刻,慢慢垂下眼,那周身的凌厉也随之收敛。等他再抬起目光时,面上竟然还带上了些许慈和。

“你既然已经知道……”

不过,白殊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径自道:“我听说,太子殿下凶暴狠戾。我虽不敢违抗天命,却也得想法子给自己找条活路。”

白泊三番两次被抢走主动权,暗自运运气,才维持住温和的模样。他装作没听懂白殊话里的意思,岔开话安慰道:“如何就到了这般地步。你可是我齐国公的嫡子,太子总还不敢对你动手。况且,圣上与国师也不会允许。”

白殊懒得和他兜圈子,直接挑明道:“国公莫不是以为只要看牢我,让我乖乖进了东宫,往后就能一切顺利?”

白泊目光闪烁了下。

事实上,的确如此。只要白殊进了东宫,是死是活都不再重要。死了最好,皇帝便能借机废掉太子。若是太子能容忍他活着,也会被这么个人膈应。一对怨偶,天长日久的,必会积累下无数矛盾。最后只要有人推一把,总会有暴发的时候。

白殊自是明白皇帝这边打的什么主意,心下禁不住冷笑。看来,这些人根本没把国师的谶语当一回事,完全只看成能利用的工具,什么“龙凤相佑”,他们要的是“龙凤皆死”。而自己,面临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被太子杀死,要么弄死太子再被皇帝灭口。

白殊面上不动声色,只续道:“国公若是让我看不到活路,那我也只能去求太子。幸好我还算有几分姿色,要舒服地活到太子继位,想必不算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