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秋司手悬于空中, 安抚的声音停止, 低声又喊了一声:“师父”

林倾白身上有了些力气, 便手撑着床边,想要坐起身。

锦被滑下, 还未等旁人反应, 阎秋司便探身扶住了林倾白的身子。

林倾白的身体消薄, 阎秋司不过是上前那么一拢, 便将林倾白的身体给拢住了。

林倾白想要挣开, 却抵不过阎秋司固执的手,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了解阎秋司的性子, 也就由着阎秋司将自己扶着倚在床头。

阎秋司倒是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他扶好了林倾白的身子, 便坐在了床边。

正好这时下人送来了才熬好的药汤, 阎秋司便当着众人的面接过了药汤, 眉眼垂下,专注的给林倾白吹汤药。

殿内站了许多人,却是一片寂静,皆凝望着床前二人,只有阎秋司还若无其事,自顾自的给林倾白吹药,嘴里发出呼呼声。

他像往常一样,吹好之后用唇边试了试汤勺的温度,再将汤勺递到了林倾白的嘴边说:“好了师父。”

林倾白垂眸望着他的动作,眉眼深重,并没有饮下那一勺汤药,侧开了脸,无声的拒绝阎秋司的喂药。

这时在他和阎秋司上百年的相守以来,第一次拒绝阎秋司。

阎秋司眼中的光晃了晃,便暗了,他的喉结滚动两下,却还是强撑着嘴角的笑意,轻声说:“师父,该喝药了”

“”

“我带了山莓果脯,喝了药再吃果脯就不苦了。”

阎秋司眼中依旧带笑,声音低沉温和。

他佯做不知林倾白拒绝他的意思,像是这样就能回到曾经,将一切都抹去。

林倾白的手缩在被子里,骨节用力的要将布料都撕成碎片。

他的睫毛颤了颤,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望着站在阎秋司身后的众人,说:“都退下吧。”

所有人一愣,自然是不肯。

玄彻握着腰间的佩剑,对林倾白说:“师尊不可!此人心思歹毒,与您共处一室怕是包藏祸心!不得不防!”

“是啊师尊!此人可是魔皇阎秋司!您现在身体虚弱,定然是对付不了他!”

“还请师尊三思!”

“还请师尊三思!”

眼看着周围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林倾白只是抬起眼,淡声的说了三个字:“他不会。”

这三字虽是轻柔,却犹如掷地重铁,将所有的非议声都压了下来。

林倾白眉眼清淡,垂下了眼睛,似是有些累了,又说了一句:“都退下吧,我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