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林府依旧是坐落在整条街道最宽大繁荣的宅子里,与其旗鼓相当的便是对面苏博远的家,苏府。
林倾白踏步与台阶之上,刚刚推开府门就听见了府中的吵闹之声。
“你的大儿子不过是一个没有内丹的废人!百无一用是书生,还成日里病恹恹的,你的这些家产给他能做什么!”
“礼娘,话不可这么说!倾白虽然是不能修仙,但是他在慕善学堂中教人习文识字,又有何不好?又有谁说只有修仙才是正道?!”
“林云,你就是偏心!你心中是不是还记挂着林倾白他生母?!所以你才日日偏袒于他,我的儿子文武双全,是一块修仙的料子,你却偏偏看不上!我的儿子怎么就比不上林倾白那个病秧子了?!你就连祖产的那块地都不肯分给我们,我伺候了你十多年,你就把我当成了你家的丫鬟了是不是!”
“娘!您别这样说!父亲他定不是这个意思!”
“礼娘,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倾白本就是我的嫡长子,按照宗法礼节,这块地本就应该是他的,更何况当年这块地也是倾白他娘一手拿下来的,这和能不能修仙扯不上半分的关系!”
“怎么扯不上关系了!林倾白他既然不能修仙,要那么多的祖产做什么?!可是我们的林骆不一样啊!他日后是要修仙的啊,若是能够登上仙界那我们整个林家便都出头了!修仙多费钱老爷你是知道的!你将祖产都给了林倾白,日后你让我们怎么办?!我的林骆可怎么办啊!”
府中的吵闹争执声尖利刺耳,无非又是争家产的事情。
自从十年前林倾白的生母去世以后,原先家中的妾便坐上了妻的位置,加上三个月之前家中的祖母,也就是林倾白的奶奶去世了,林府便陷入了家产之争。
林倾白对钱财淡薄,懒得计较。
于是礼娘和其子便变本加厉,从一开始想要家产的三成,变到了五成,到了如今想要独吞家产。
正在这时,殿中的大门猛地推开。
应是没有谈拢,礼娘双眸含泪,怒气冲冲的从屋中冲了出来,却在抬眼之间看见了林倾白站在大门处。
她顿住了脚步,特意转过身朝殿内大喊了一声:“林云,你若是这般待我,那我们娘俩走!你看看日后是谁给你养老送终!”
说完礼娘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却在路过林倾白时停顿了一下脚步,哼了一声低声说:“病秧子!”
说完礼娘便快步的走了,而后林骆又急忙从屋中追了出来,看见林倾白之后也是面色不善,他皱紧了眉头问林倾白:“你怎么回来了?”
林倾白一身白衣立于落日之下,面色清冷,沉声说:“这是我家。”
林骆一愣,立刻咬着牙低声道:“话别说太早,日后还不一定呢。”
而后他便追着礼娘出了府。
林倾白站在原地,不一会就看见林云从房内走了出来,他面色疲惫,抬手揉了揉眉心,对林倾白说:“倾白,回来了啊。”
“是。”
林倾白面无表情,淡声继续说:“我忽然想起我还需要回一趟学堂,晚上不回来用膳了。”
林倾白对人不热络,就算是他的亲爹,二人之间见了面也很少能说过超过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