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安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行礼, 转身问大夫:“林副将现在情况如何了?”
其中一个老大夫拱手说:“禀将军,林副将最重的伤势是胸口处受了剑伤,但可幸的是并未伤及要害,只要歇息两个月, 待伤口愈合即刻。”
郗安闻言点了点头, 转过身走到了越辉的身前。
越辉正在看布防图, 眉目紧锁,脸色冰凉。
他抬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山脉对郗安说:“我们的粮草还在春山,夜长梦多,今夜必须将粮草取回来。”
郗安问:“如今京城的粮草还可以支撑多久?”
“最多四日。”
郗安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们如今在京城中一边攻打宫门,一边抵御城门,城内的兵力充足,皆是精兵强将。
只要这样耗下去,不出月余定是宫里的人先撑不住,到时皇位和人头都是唾手可得。
可是如今最致命的问题,便是城中的粮草不够了。
当时所有的人都没有预料到林倾白能踏上城楼放狼烟,更没有料到他们会被内外夹击,锁在京城中久攻不下。
如今若是粮草进不来,他们就像是困兽一般,哪怕是战力再强也发挥不出半分的威力。
原本驻扎在城外的南营将士,也因为上次围堵北营一战而所剩不多,起不到什么作用。
现在最关键的大事,就是如何在不惊动城外敌军的情况下将大批的粮草运回来。
军营中每个人都眉头紧锁,思索着合适的战略。
此时越辉走到了郗安的身前,拱手对郗安说:“请将军点两千精兵与我,我愿带兵突围。”
郗安目光沉沉的望着越辉,许久都没有应他的话。
越辉在东大营中的威信举足轻重。
而只要是城中的将士一出了京城,必定要面对的是前方的千万凶险。
若不是万不得已,郗安不会派越辉前去涉险。
只是粮草牵涉着整场战局,如今林副将已经身负重伤,徐副将常年和郗安一起在潜州征战,不了解京城外郊的地势。
除了越辉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将军,请让我前去突围。”越辉又说了一遍,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感情,却无比的固执。
郗安说:“好,我们会在城中攻打敌
军,分散战力,再给你点三千精兵,必须将粮草带回来。”
“是。”
越辉说完便大步的走出了军营,飞身踏上了马匹,对着军营外守着的将士们冷声说:“一队,二队,三队,备战,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