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我不如师父生的好,出生就是皇族世家,万人捧着长大,我六岁之时被抄满门只余我一个,我做不到师父这般的舍己为公。”

说完郗安脸上的笑意猛地沉了下来,抬起手拍了两下。

只见殿外的雨中忽然闪过几道黑色的人影,随后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出现在雨中。

他手中拎着一个人,那人身子虚软,下身躺在雨地中,像是拖着一具死尸般拎进了大殿。

林倾白望着被拖在地上那人,身子一抖,浑身冷的僵硬。

世人皆知云王爷精于谋划,他提防过身边所有的人,怀疑过朝中所有的大臣。

却独独没有提防过他的小徒弟——郗安。

郗安小的时候林倾白教他兵法,教他什么叫诱敌之术。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郗安把这些全部都用到了他的身上

只见郗安挥了挥手,黑衣人便将地上那个人拖在了他的身侧。

拖在地上的人早已经被打的满身伤痕,头无力的垂下来,面目难辨,嘴巴微张,嘴角不断的流出血水,前胸处还有一道刀剑的伤痕,割的划破衣衫,血肉模糊。

郗安抬起手,钳制住了那人的下巴,将他伤到几乎看不清真容的脸扭到林倾白的眼前,问道说:“师父,这是你的密使吗?”

“”

郗安挑了挑眉,又从那人的衣兜中拿出一封书信,问林倾白:“师父,这是你的密信吗?”

“”

望着林倾白泛红讶异的眼眸,郗安笑了笑,他的中指和食指夹着那封书信,在林倾白怔然的目光中将它放在烛下。

烛火燃到了纸上,一束火光猝然在林倾白和郗安之间亮起,照亮林倾白面色苍白的脸颊,也照亮了郗安面容阴冷的面庞。

直到那一张纸燃成了灰烬,火光熄灭,郗安才凑近了些,笑着轻声对林倾白说:“师父,今日之事我想告诉你,如今我想要的,你什么都阻止不了。”

说完郗安目光一厉,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来人!”

没多时王府的侍卫统领便大步的走了进来,他连看都没有看林倾白一眼,毕恭毕敬的对郗安行礼道:“郗将军。”

郗安望着林倾白,声音冰凉的发号施令:“云王爷近日身体不适,得了伤寒,需要在府中静养,为防止传染,从即日起云王府任何人不得踏出王府半步!若是有人敢违我命令,不用请示,直接杀无赦!”

“是,郗将军!”

林倾白望着眼前这一幕,忽然就轻声笑了起来,他笑的眼睛泛红,眼角湿润。

他一向自觉聪明,算天算地,竟然不知道在何时,郗安早已将他身边的每一股势力都归于他掌下,将他所有的权位都抽干抽尽,在他无知无觉中早就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

空壳子。

这里是云王府,可是云王府的统领竟然奉郗安为主。

而他却被囚在府中,一举一动皆由不得他。

林倾白的手指垂在身下,指尖狠狠的缠绕着踏垫上的一根丝线,将他的手指勒的青紫红肿,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