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听闻到此林倾白依旧觉得一筹莫展,却听见周侍郎继续道:“不过从我询问当年前往潥阳城的老兵口中得知,在那场屠杀中夏侯爷的儿子和女儿曾从夏府中逃出来过。”

闻及此林倾白目光才闪了下,问:“如何逃的?”

“具体是如何逃出的无人得知,只是在士兵们清点尸体时发现少了夏侯爷一双儿女,夏迎眉,夏景阳的尸体,于是士兵在整个潥阳城开始搜查,最先找到了

夏迎眉”

“夏迎眉拒不供出夏景阳的位置,将士便将其捆住双手拖在马后环城三圈,诱夏景阳现身,未果。但三日后,士兵们还是在山崖上寻到夏景阳,他拒不被捕,从百米之上跳崖了,直接摔成了一滩血水。”

林倾白听到这里眉心是锁的更深了,即便是寥寥几语他也想象当时场景的惨烈。

即便是叛臣至亲,但也不过是受了夏侯爷牵连的无辜之人,夏家又是满门被屠杀,又是焚尸与火海,而两个孩子更是无辜。

一个被拖在马后拖死,一个被逼跳崖

林倾白低声叹了一口气,问道:“夏家可还有其他侥幸存活之人?”

“我了解之中,夏家并无存活之人了。”周侍郎皱眉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认为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何出此言。”

“夏府东窗事发那年,夏迎眉和夏景阳年岁尚幼,我认为以他们二人很难在满城净是追兵的潥阳城逃出三日之久。”

“当年他们多大?”

“夏迎眉八岁,而夏景阳年仅六岁。”

“”

这下林倾白也起了疑,他想过夏侯爷的孩子或许年少,却未曾想到会如此的年少。

正如周侍郎所言,不及十岁的孩子,自己一人怕是连吃饭都吃不饱,若没有旁人的帮助几乎没有可能在潥阳城重兵搜查中逃出三日。

林倾白单手拿着茶盏,细细的想着方才周侍郎所说的所有案情,他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

忽然他抿茶的动作一顿,放下茶盏问道:“当年夏迎眉和夏景阳常年住在潥阳城,夏迎眉死在了将士的手下,夏景阳从百米之上跳了崖,定是面目全非,那些将士是如何断定死的人就是夏景阳和夏迎眉?”

周侍郎道:“这个事情我当时也曾问过那些老兵,他们告诉我夏侯爷出生于怀武世家,所有夏家的嫡系子女都会在后背的脊骨正中间处纹上一个深红的怀武印记,那个印记用鹰血为料,似刀又似月,中间有梵文,除了夏家之人无人能模仿出此等纹绣,夏迎眉身上有这个刺绣,至于夏景阳,他们便是在山崖下的碎肉中寻到了这块印记皮肤,才断定死者是夏景阳。”

林倾白听闻这个消息却忽然一愣,手中滚烫的茶水撒在了他的指尖,他却半分没有察觉,而是又问:“夏家的那个纹身是纹在何处?”

周侍郎还以为是林倾白没有听清,重复的说道:“在他们后背的脊骨的正中间。”

说完周侍郎还怕林倾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侧过身用手指了指背后的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