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李斯不禁有些激动起来,“殿下此言一出,定能使天下良才投效,此乃万世之功也!”
嬴政瞥了他一眼,“先别吹,能把墨家子弟拉来种田才算你本事。至于造纸术,呵呵,你以为,齐鲁两地都已丝绸闻名,他们会没有发现过方絮?无非是只限于贵族手中,对他们来说,丝帛是身份地位象征,用方絮这等残次品无非彰显身份,又不愿平民能用上与他们一样的东西,所以……”
李斯恍然大悟,“就算我们将麻纸草纸的制造术传过去,他们也未必肯让寻常百姓使用,甚至会限制……”
“那么有识之士,尤其是读书人,就会到秦国来……妙啊!”
嬴政哼了一声,“诸子百家,动不动就修书论道,稷下学宫号称藏天下书,那得多少竹简?若是用我们的纸……轻便廉价,只要送来一本书,就可以得一卷纸抄书,如此不出三五年,天下藏书,莫过于我大秦。”
“嗬!政哥这是彻底反转,不焚书改藏书了吗?”
“有一说一,政哥焚书坑儒的事虽然做得有点过,但当时为了统一思想,消除六国和诸子百家的影响,他这么做也不算错。后世某些朝代,不都是一夺权就先清洗一波前朝的影响,文字狱杀的人,可比政哥坑的方士多多了。”
“不管那些,我就是想知道,政哥这么一搞,以后还有徐福的混头吗?要是徐福不出海,那以后还有某个岛国的存在吗?”
“想那么多干嘛,政哥穿都穿了,改变历史,跟咱们的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还管那些!”
李斯甚至比弹幕里的观众更加激动:“太子如此做法,是为天下读书人的恩人,斯虽无能,亦愿竭尽所能,替太子效力。”
“行了,少说话,多做事。”嬴政还是不忘敲打他,“我知道你忠心能干就行,不用成天挂在嘴上。你看大师兄,从来不夸我一句,可我一样很钦佩大师兄的为人和文章。”
“太子教训的是,微臣明白了。”
李斯一肚子酸水,想到自己跟着嬴政鞍前马后的跑,在秦川喝西北风吃土,韩非却稳稳当当地在咸阳著书立说,和荀卿一起传道授徒,日子别提多清贵,可人家在嬴政心里,就是比自己的地位高。
这让他上哪说理去?
可他也知道,当初在兰陵,他给嬴政下过几次绊子,那不是不知道这位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个赵国的平民,那就是自己以后的竞争对手。可没想到人家摇身一变,成了秦国太子,自己未来的老板……就让他不得不低头。
可这会儿后悔也晚了,只能将功补过,牢牢地站稳嬴政身边第一得用人的身份,那是韩非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毕竟,像是联络各门各派,散布谣言(叉掉),传颂太子的美名和德政,这种事韩非肯定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