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洛借了园丁的小铲子,在树下挖了一个坑,把那枚手绳珍重地埋了进去。
盖土的时候,虞洛面无表情。他知道希利亚一定已经得感受到了他做的这一切,那个人会怎么想?
得意吗,他毁了十九留给他的唯一信物。还是生气?毕竟他就算埋了这枚耳钉,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流。
没了可以联系的脆弱纽带,虞洛无法得知希利亚的反应。但是——他不在乎,无论那个人怎样,他都不会在乎。
被土掩盖的声音清晰地传达到希利亚的耳膜,经由他异于常人的五感被无限放大。
他想和虞洛说些什么,但是能说的刚刚他都已经说了,少年听不进去。
道歉?可希利亚从未为任何人低过头。
更何况自己说的分明都是事实。
他不在乎我,他故意想惹怒我。
希利亚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
他感到自己的体温在上升,原本和虞洛对话时放松了一些的大脑内,被压抑的疼痛成倍反噬上来,让习惯了痛楚的他也不得不从嘴角溢出一丝破碎的低吟,暴虐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左右冲撞,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撕扯开来。人的理智和非人类的野性,交替接管他身体的主导权。
一些不管不顾的想法,在他的脑海内疯狂涌现。
抓来,把他再次抓回自己身边。
想要,就去抢。
不听话,就强行镇压。
所有……都是这么做的。
不,不行。
急速变化的身体数据,引来了监测人员的注意,很快,一群身穿严密防护服的研究院,就在迷宫主宅就位。
“镇静剂,快注射加强镇静剂!”
“禁锢装置已就位,最高防御已开启。”
“开始异化了!准备进入地底空间,所有人员注意安全,坚持三分钟,防暴队马上就到。”
“殿下这是怎么了,明明五分钟前状态还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