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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既然不曾将他视作手足,他若是死了,也该是……正中下怀才是。

他自认愚钝,实实在在看不清兄长所为。

小奴知道公子烦闷,在他身边宽慰一二,见人阖目,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过来为他掖了掖褥子。

他动作忽而一滞:“……公子?”

夜半,三更。

靖公子醒来,屋中不知为何冻得很,他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来人”,却不见半个人影。

奇怪……

公子起身,披上外袍,执起灯。灯中的油已经见底,芯也烧到了末端。

靖公子踏出厢房,举目四顾。这偌大的院子里,竟没有一个守夜的下人。虽公子势弱人微言轻,那些下人也断不敢如此怠慢。

夜里这般寂静,邪风习习,此等景象先前亦不曾有过。

公子紧了紧衣服,由长廊走下。

这条路白天也走过无数回,没想到晚上却阴阴测测。也不知是否公子多心,耳边隐约听到哀哀凄凄的哭声,又似乎只是风吹的声音。

……慢!

靖公子侧耳闻之,便听见了那“嚯”“嚯”的声响——就像是屠夫磨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