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阿兄不要他了?
小公子慌怕不已,只比先前刀架脖子时恐惧更甚。
好在找到另一条巷子末端,突然就撞上一人,小公子抬头一看,便惊喜唤道:“阿兄!”
然而喜悦之情不过片刻,他就见到世子身上血花溅开,两手更像是在血里泡过一样。
“快走!”世子攥紧钱囊,把人提起便跑。
小公子看着后方,只见到一只没了鞋的脚,腥红血洼渐渐晕开。
这一行,磕磕绊绊走来,转眼又是一年大雪。
兄弟二人来一好心人家过夜,此处只有一对夫妇,见这对兄弟孤苦,也不收取银钱,还做了荤食款待二人。
那妇人尤其爱护小公子,还裁了衣裳,给他做了件衣服。
兄弟在此地住了数日,直到初雪消融。
是夜,夫妇与世子长谈。
“……小儿体弱,不宜远行,贱内一直未能生育,早盼能有一子,我看令弟同我们极是投缘。”
“若令弟能长居于此,毋需风餐露宿,敝人家中亦有些薄业,来年送令弟读书,日后安稳娶妻生子,做长兄的亦再无牵挂,何不算两相成全。”
这对夫妇亦不白白要人,还答应送上五十两纹银。寻常人家,五十两可供数年花用,这对夫妇确实有心。
一道薄墙,靖公子一宿未眠,也不知那头谈了多久,他咬紧牙关,只怕自己哭声惊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