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轻轻拂过稚儿发梢,轻声问:“吾儿,疼么?”
小公子懂事,不愿阿娘烦忧,摇了摇头,还强撑出一抹笑。
亏得靖公子福厚,那一鞭子未伤及眼目,调养些时日,也就在额头上留了道疤。
城主夫人欣慰莞尔,纵是再心疼,却也别无他法。
红缨夫人生时性烈如火,去时亦轰轰烈烈。世子湣其性易怒反复,可谓是和生母如出一辙。
这一鞭子,说是一遭无妄之灾,也是他兄弟二人的孽缘伊始。
许是对其母有愧,城主也并未重罚世子,只让他在宗庙里自省一月。城主夫人对此事亦无置喙,说到底,世子终究是世子,背后还有强大的郑国撑腰,她儿命贱,到底是惹不起的。
不过,惹不起,却也未必躲得过。
靖公子先天不足,体质虚弱,一道伤养了足有小半年,才总算解了禁。
城主府说小不小,可要始终躲着不见一人,绝非易事。头年夫人刚嫁来时,世子于外修行,二人这才未得见,如今这正统的少城主归府,人人行事皆谨慎仔细,唯恐碰触了世子的逆鳞。
小公子亦谨记阿娘劝言,事事莫要顶撞世子,且顺着他便是。
奈何这小小的城主府,行之不过半步,二人也总有碰面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