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米先生:“我翻翻没事吧?”

“翻吧,没事。”

牧太太这才放心翻看了起来,这种零时抢人的手段其实很常见,合同她也熟悉,场面条款在某些方面异常严格,但是某些方面也非常宽松,比如这位薄先生就算不来上班按照合同每个月也得给他结算工资,按照a约的底薪一年也有接近两百万,合同期十五年。

在个人信息这方面其他的地方都空着,包括身份证籍贯等等,只有几个地方有字:薄楠的姓名,以及联系电话。

牧太太递给了米先生,米先生看了一眼说:“走吧,去接人。”

“这到底有多厉害,您给我说说?”牧太太问道。

米先生想了想说:“那位先生如果有心,牧晏活不到现在。这东西煞得厉害,碰一下就要倒霉,摸一下就是血光之灾,要是不带任何防护在家里放过三天以上,家里必有人要横死。”

牧太太脸色一白,有些畏惧地看向那个锡纸球:“一张卡片而已……这么厉害?”

“怎么不是?”米先生道:“亏得对方也算是脾气好……”

“这还算是脾气好?”牧太太摇了摇头,不太能理解。

“怎么不好?”米先生嗤笑道:“难道对方提前知道牧晏要去找他麻烦吗?这八成是他随身带着的,他被带过来,难道还当中牧晏的面去拆包装吗?这东西我都不敢用手直接去碰,对方直接装在兜里就带出来了,难道还不够厉害吗?”

米先生还有一句话没说,这样的法器他几乎没有见过新的,几乎全是陪葬坑里的老货才能带这么凶戾的煞气,要是圈子里谁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早就天下皆知了,可他就是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大师。

这法器可能还是这位薄先生做的。他才几岁?看照片也不过二十出头,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难道还不够可怕吗?有这样的能力在,这么年轻正是最少年意气的时候,只是让牧晏倒霉几天,还不算脾气好吗?

将心比心,他要是有同等的能力,被人以非正常手段带到别人家去在受胁迫下签下合同,绝不止让对方倒霉两天就罢休!

牧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叹气说:“这小兔崽子是欠揍,他活该。”

牧太太和米先生认识得久,也知道一点规矩。按照圈子里的规矩,得罪了风水先生且又是己方有错在先,对方既然有透露出和解的意思,当事人就算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了,抬也得抬到对方面前去按着他赔礼道歉,对方便顺着梯子下台,欣然接受,停了手里的手段。

这位薄先生算是脾气好的了,牧太太捂着心口一阵庆幸。

牧太太这些年也没少从米先生口中听说谁谁家突然倒霉得要死要活,严重一点家破人亡,最后在什么祖宅房梁啊祖坟啊找出点端倪来——这种就是没打算和人和解的,抬手就是冲着人家祖坟祖宅去的。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算多,但是天南地北的综合一下每年也能听到一两回,便也算是多了。

牧太太顿时考虑起了要不要带根钢棍去医院——打算牧晏那兔崽子一条腿,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比较诚心?到时候钢棍还能再拿着,要是那位薄先生不解气,就当场再打断一条?

自己人下手有分寸,送医及时也就是打个石膏的事情。不是她瞎吹,她家保镖是真的可以的,说干脆利落的打断一根骨头就不会打断两根,让打个骨裂就不会打成粉碎性骨折。

之前她跟风养过一头小香猪,结果被人骗了最后那猪长到了三百多斤,她也只好捏着鼻子养着,结果有一天猪突然发狂到处撞人撞东西,她身边这个保镖下手直接一拳把猪给打趴下了,闷闷的来一句没事就是把猪腿打折了,打个石膏就好。

结果送去医院一查,真的就是打个石膏就好了。

虽说人不比猪,但是有这个精准度在她还是很信任自己的保镖的。

牧晏这里还在沉思自己做人到底有多失败。

这位线人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眼看着对方从一个小职员一步步做到宽澄的总裁特助,其中很多都是靠他给的第一手资源和消息,为什么对方会背叛自己呢?难道是钱给的不够多吗?还是许诺的未来不够靠谱?

他就不信张绯会比他给的还多!

一个晃神之下,就看见自己高贵得体的亲妈外加仙风道骨的米先生来了,不得不说可能是因为他爸死得太早的缘故,乍一眼还以为自己亲爹妈联袂登场呢。

“妈……”牧晏小声叫唤了一声,刚想从亲妈身上得到些许安慰,就见他妈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忍着啊。”

“什……啊——!”牧晏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了一声破风声,紧接着腿上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下意识的惨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昏了过去,惹得外面医生连忙冲了进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病人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