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言缓缓的坐下,满脸的震惊,“怪不得明天就要去日本,你应该现在立刻就走才保险。小悠,我不记得你或者你的父母亲戚和吴家有仇,你处心积虑的做这些,是为什么?!”
“你误会了,不是有仇,我是在帮他。不过这两件事现在看来是出力不讨好,反而要结怨恨的,所以我要先躲一躲。”
看霍锦言皱着眉头看她就接着解释,“我问你,锦言,我记得年初圣诞晚会的时候,你和几个人在谈一个水库扩建项目,现在那个项目已经动工了,怎么不见你的公司参与呢?”
霍锦言,“我,争那个项目的人太多,我……”
“争的人太多,你争不过人家?”黎悠打断他,“锦言,别跟我说这些场面话了,主要是因为水库的项目那个人插手太多了吧。”
霍锦言抿抿唇,不再迂回,点头承认,“是我父亲专门打电话来说这个钱风险性高,不赚也罢,他现在很少管事,难得表一次态,所以我就放掉了那个项目。小悠,你的意思是………”
“是!你父亲离得远,不会受到那些厉害关系的影响,所以看得也很准。吴家的老爷子这次太冒进了,不过也不怪他,如果想发展,这不失是一条捷径。可惜以现在的局势看,估计马上就要出事,我想来想去也只有用这种办法可以把他们家从中摘出来。虽然生硬了些,不过直接有效。”黎悠说得很简单,霍锦言是个聪明人,很多话点到即止便好。
“你难道没和一帆商量,自己就自作主张的做了?!”
“来不及了,要说服他爷爷需要时间,老人家也是在政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自然会有一套见识,不可能轻易听我的。”
“是啊,吴老爷子不是简单人物,他既然看好卢书记,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做水库项目只是个以防万一的事情,不损失什么。但你今天干这两件事对吴家的影响可太大了,你想过没有,万一那一位一直很稳呢。一帆最多是放弃从政,但他伯父和叔叔怎么办!”霍锦言不知道黎悠哪儿来的自信。
黎悠淡淡笑,“没有万一,要不要和我打个赌,不出两个月就要彻底见分晓了,不然我也不用这么急。”
事情太突然了,霍锦言眼睁睁的看着黎悠平静沉稳的脸,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
……………
吴家好像过年一样,很难得的全家人都在,但是家里的气氛严肃到压抑,丝毫不像过年,人人都紧绷着脸,家里的几个佣人都躲在厨房里不敢露头。晚饭烧好了也没人敢去叫,连资格最老的古阿姨都不吭声了。
“小帆,你再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一份影印文件被扔在吴一帆的面前。
“爷爷,这是?”
吴一帆下午六点钟的时候被一通紧急电话叫回家里,进门就被他叔叔带进吴老爷子的书房,他的伯父也在。
先听他爷爷说内部传来消息,有人电话举报卢书记,举报内容已经被正式存档立案,举报人所用手机号码正是吴一帆的。
吴一帆正在震惊,第二个打击就到了,拿起文件大概翻了一下,又是一份检举卢书记的材料,只是最后一页上面的两个签名刺得他眼睛生疼,像被针扎了一样。
那确实是他的亲笔签名,他甚至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签的——上礼拜在黎悠的家里。
他和黎悠两个人那天吃过晚饭后不知说起什么,就上楼去写字玩,开始当然是写毛笔字,这个他怎么写也不可能比上黎悠的。
然后就很自然的开始写硬笔书法,人在随便写的时候最容易写的就是自己名字,黎悠的桌上摊了一大堆的纸,大小尺寸的宣纸,带水印花纹的信纸还有雪白的普通a4纸,两人随手拉来乱写。
吴一帆记得自己和她笑,“看,我签字比你签得好。”
黎悠看看他手里一个大大的签名,“写太大了,看不出来效果。”拉过一张白纸,指着右下角,“写在这里,小一点让我看看正常签出来什么样子。”
吴一帆写完之后,黎悠还很专业的指出两处不足之处,用笔在上面修改了一下,然后让他照着再写,看看效果。那天起码在黎悠的桌上留下了几十个签名,只是每一个都被她改了两笔,所以吴一帆一点也没介意。
现在想起来,是他太大意了,最后两张上签得最好的两个名字好像没有被改动过。那是两张白纸,他在右下方签了名字,上面全部留白,只要计算好打印位置,想在上面打什么内容都可以。
心在抽搐,缩成了一团,疼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这次真的不能怪他不谨慎,因为打死他也想不到黎悠会处心积虑的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