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声音……沈却半怔,失措地仰起头。
果然是谢时观。
思来见势不对,还想拉着小妹往沈却怀里躲,可惜他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两人几乎同时被身后的谢时观拦腰抱起:“又想往你们阿耶那躲。”
“说说,”他威胁着,“是谁教给你的话?”
他分明问的该是思思,可眼却紧盯着右侧的思来不放,这崽子的那点小心思,他只需一眼便瞧明白了。
“我也不记得……”小崽子吞吞吐吐地,“是从哪儿听来的了。”
面对他的不打自招,谢时观眉眼微弯,嘴里却仍是肃然语气:“这几日读的什么书?”
思来忙应:“幼学琼林。”
“那思来一定已诵读得很好了,才有闲心去放什么风筝、告什么状,”他接着笑,“等会儿到书厅里背给我听,错一字,便罚你誊写一遍这书。”
小崽子红着眼含着泪,看起来就快要哭出来了。
谢时观适时将两个崽子放下,才脱离他束缚,两崽子便跑脱了,沈却下意识追上前几步,抬手道:“叫他们慢些。”
这人则只手勾住他腰身,而后回头替他叮嘱两个崽子一句,旋即便又搂着他腰背,很亲昵地贴上来:“明儿是我生辰,阿却打算赠我什么?”
沈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人的话音粘腻又亲近,自然得仿佛这般场景曾发生过无数次,他看见自己轻轻推开他,而后抬手:“一会儿叫人看见了……”
“叫谁看见?”谢时观立即更重更紧地攀了回去,撵着他往廊檐下去,“你总这样怕,自家院里,想做什么不可以?”
沈却没答话,就听谢时观又问:“明儿告没告假?”
沈却点了点头。
谢时观看上去很满意地笑了笑,磨着他问:“给本王备了什么礼,可否透漏一二句?”
沈却不肯说,便被他抵在檐下一扇屋门前,翻来覆去地折磨……
等平王殿下从那拥吻中醒来时,眼前却只有一方雕花床罩,鹅黄的纱帐轻晃着,壁角上一盏油灯,烛火昏昏地曳动着。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偏偏梦里他还同那坏人那般和谐,似乎还共育了一儿一女,如此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