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打定了主意要赏,不如……”说到这里他刻意一顿,紧接着又笑道,“把自己赐给奴啊。”
不等他说完,沈却便突然扬起了一巴掌,狠狠地掼在了他脸上。
谢时观压根没闪躲,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打得稍稍偏过头去,他显然是吃了疼了,可过了好半晌,沈却都没看见他唇角那道形容癫狂的笑意掉下去过。
眼前这人只怕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好疼啊,”他听见他问,“你怎么狠得下心肠呢?”
说着疼,可那人眼里却分明蓄满了笑意,他一步又一步地抵近,直到沈却避无可避。
不知道是不是沈却的错觉,他总觉得那短打下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腰腹上,随着谢时观的贴近,那感觉便愈发清晰起来。
疯子……
“不喜欢吗?”他问,“昨夜分明是它救的你啊。”
说罢他又拉扯着沈却的另一只手往自己身下按,哪怕这哑巴那样恨地瞪着他。
昨夜那场胆大包天的以下犯上,本就是他抵上了性命去换的一场欢愉,倘若沈却身上没有那一处隐秘,如今赏给他的恐怕就是一杯鸩酒。
以往他总是想,倘若他的殿下能多看他一眼,就是刀山火海、九泉炼狱,他也肯闭眼去赴,可如今有了肌肤之亲,他却忽然又起了更多的贪欲。
想把这哑巴占为己有,拆吞入腹,都还不够。
“官儿现下心里一定在想,等这贱奴回去,便命人一杯鸩酒灌入他肚,要他肠穿肚烂而死,”谢时观缓声道,“除了毒酒,当然还有许多法子可以让这个无权无势的下等马夫就此销声匿迹。”
他抵在那哑巴鬓边,痴迷地蹭着:“可官儿想过没有,这贱奴明知要被清算,为何昨夜不弃车逃了,还敢留在王府中呢?”
沈却两只手都被制住,只好咬牙启唇:“疯子。”
谢时观低笑一声:“殿下说奴是什么便是什么。”
旋即他又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奴虽鄙贱,可在太守府上亦有旧相识。”
沈却心跳一紧,迟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