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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崽子当然没事,他这个年纪的崽崽还不用脚走路,每日身上都被擦洗得干干净净的,吃个脚其实也不算什么,可殿下就愿意惹他生气,把这崽子惹得恼红了脸,他也就高兴了。

多此一举地替思来掰正了几回脚,谢时观又注意到了他身上佩的那只长命锁:“这谁打的?还挺衬这臭崽子。”

他知道沈却一向俭朴,回府后月俸也没再去领过,说是要还欠他的那五两金子,这哑巴一旦倔起来,就是十个殿下都拉不回来,不过他物欲不盛,在府中更不愁吃穿,谢时观便也就由着他去了。

沈却稍一楞,而后抬手道:“师兄送的。”

谢时观一看这“师兄”二字,顿时便觉着这只长命锁忽然便寒酸又难看了,于是立即便翻脸道:“怪不得,看上去就土里土气的。”

“他一月才拿几两俸银,哪来的银子给这崽子备这样的礼?”

沈却:“攒、攒的吧。”

谢时观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这样纯的金子,他那点俸银得攒多久?老婆本都拿出来了,就是亲兄弟,也没有这般大度的,你还狡辩说他什么也不图?”

沈却不大明白殿下怎么忽然又气恼起来了,因此只低低地比划着:“同僚们家里有了孩子,师兄都会赠的,并不独给我一人。”

“那旁人他也都给送纯金的么?旁人也喊他叫哥么?”谢时观接连着反问道,“旁人的崽子他也一天去人屋里看上三回么?那他还真挺闲得慌。”

他辩一句,殿下便总有三句来顶,沈却自知说不过他,便只好默声不应。

可殿下认定了沈落心里有鬼,只是碍着这哑巴,他也不好真对沈落做什么,只在心里暗暗盘算着,等一有机会,就吩咐沈向之快些替他儿子相看门亲事,聘礼他也给包了。

最好是个凶悍的婆娘,拘着管着不许沈落在把眼珠子往旁人身上瞟才好……

屋里炭火烧得很足,吃过奶后,这崽子也就睡熟了,眼看也快到了用哺食的时辰了,谢时观干脆拉着沈却去了膳房。

膳房里油重烟也重,殿下素日从不会涉足此地,因此膳房中的那些膳夫、仆使们倏然见着殿下亲临,吓得胆儿都快飞了,还以为是这膳房里有人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好在殿下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便让他们先退出去了。

而后谢时观便揽着那哑巴的腰,半挂在他身上推他往前走:“阿却,本王想吃你做的面。”

只是要吃一碗面,沈却想也不想,便欣然应下了,轻车熟路地开始准备材料。

见他和了会儿面,谢时观便上前一步,有些不满地:“你就让本王杵在这儿等啊?”

沈却抬起眼,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殿下一眼,缓缓手动:“不然殿下先回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