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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哑巴又不答话了,二人间忽然僵持半晌。

谷雨被这莫名的氛围冷得头皮发麻,生怕殿下又要起火,因此头埋得比沈却还要低,生怕被麻烦找上。

“随你,”谢时观终于还是让了步,只是这一让步让得咬牙切齿,他下巴轻抬,指一指他怀里那小崽子,“这崽子留下,本王抱着便是。”

那哑巴站着不动,他就自己过去抢,思来被惊动,张了张嘴本来想嚎,却被谢时观一眼瞪了回去,只嘤咛了几声,到底没敢造次。

雁王殿下哪里侍弄过这么小的奶娃娃,沈却怕思来在他那儿受了委屈,上前一步,看一眼那小崽子,很舍不下他似的。

那崽子见着他,立即便要作势开嚎,谢时观才不顾他,看着沈却道:“本王是这崽子的亲阿爷,抱抱他也是该的,你难道不许吗?”

沈却哪敢不许,若是摇了头,殿下想必又要说他不听话。

后头的谷雨却跟着心里一惊,他只猜到这哑巴同殿下之间有些不可言传的关系,也只以为他同以前那些被邀入府中的世家郎君一般,都是殿下信手召来解闷的玩物。

只不过他比那些人多了层王府亲卫的身份,又一路跑到这苏州府来,才多得了谢时观的几眼注意。

至于那再多的,谷雨也没敢瞎猜,如今当真亲耳听见殿下说,这崽子是他的血脉,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沈却要走,谢时观就抱着思来倚着门,很故意地:“既然要叙,一时半刻哪里够,反正这崽子很听我话,你去多久,他想必也是不会哭的。”

他故意说反话,是料定这哑巴放不下这爱哭爱闹的崽子。

沈却果然脚步一滞,回头比划道:“我马上回来。”

谷雨从未见过这般幼稚的雁王,方才还只是身上寒,现下就是心里也长起了鸡皮疙瘩,可又不敢表露在脸上,因此只好将面上那勉强又古怪的笑容固在那里。

谢时观并不注意他,看沈却走了,便将那崽子丢进了谷雨怀里。

“你照看两眼,别叫他哭。”

谷雨抱着那明显不大高兴的小崽子,心里苦笑,面上却连声喏喏。

第六十七章

主屋里。

陶衣如坐在几案边上, 正给个小孩儿看诊,她原本惯常是待在堂屋里接诊的, 只是如今堂屋、偏屋那一小片地儿, 眼下都叫谢时观同他那两个随侍给霸了。